王令传下,过不得多时,黄忠、蒋钦、黄盖等诸将,尽皆集齐本部兵马,随时候命。
颜良接连派去数队斥候,前去侦察虎牢关情况。
未几,斥候先后回报,言是虎牢关的城门已被烧毁,关城上的城楼也被大火蔓延,沿城一线,守军正在自相残杀,相当的惨烈。
“大王,这会不会是曹休的诱敌之计?”周仓拱手疑道。
颜良冷哼一声:“曹休就算会使诱敌之计,也绝不敢把城门烧毁,本王的心理攻势已见成效,燕军内乱,更有何疑。”
说罢,颜良扫视众将,高声喝道:“传本王之令,诸军尽出,给本王一举攻下虎牢关——”
王令传下,斥候飞骑四出,将颜良的命令,传达给候令已待的诸将。
同时,大营之中,进攻的号角声,呜呜呜的吹响,营门大开,胡车儿亲率中军步骑,呼啸而出。
紧接着,左右诸营尽皆大开,黄忠等众将,各率本部兵马,成千上万的楚军将士,向着混乱的虎牢关汹涌而去。
黄忠一马当先,率领着长沙兵组成的陷阵营,如潮水般扑向了虎牢关。
此刻,关城上已乱成一团,分不清是敌是友的燕军,正自相残杀,关城大门已烧成了灰烬,吊桥也已被斩落。
透过那大开的城洞,黄忠依稀能看到,关城内部也已大火冲天,人影如梭般乱撞。
黄忠更无犹豫,纵马舞刀穿过吊桥,率领着他的长沙猛虎们,一往无前的前入了虎牢关中。
“楚王大军到了,大家伙快来迎接啊。”
混乱中,一些燕军看到楚军闯入,皆是大喜,纷纷的围上前来迎接。
这些燕军事先也没有通过风,黄忠又如何知道他们是敌是友。
“将军,这些燕军都没什么分别,咱们该怎么办?”左右亲军也狐疑的叫道。
黄忠眉头一凝,微一迟疑,便喝道:“破关要紧,既是分不清就不必分,一并杀之。”
暴喝声中,黄忠纵马当先,手中长刀狂扫而出,将迎上来的两名燕卒一刀斩飞。
左右的陷阵营将士们,嗜血如魔,狂舞着刀枪杀向敌群,也不管哪个是投降派,哪个是顽抗者,凡挡在面的燕军,一律狂斩无赦。
黄忠所部,轻易的便夺取了城门一线,紧接着,蒋钦、黄盖等后续兵马,成千上万的涌入虎牢关,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三四万的楚军涌入关城。
而在城外,更多的楚军,还在涌涌不断的杀往虎牢关。
此刻,关城中的燕军,已是被楚军的狂杀惊呆,那些原本的叛乱之徒,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放弃了叛乱,和顽抗的燕军合兵一处,抵抗楚军的杀戮。
虽如此,但关城已破,区区不到两万的燕军,又如何能挡得住楚军汹涌如潮的攻势。
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整个虎牢关,已变成了一座修罗杀场。
关城的大道上,曹休正率领着三千亲军,拼死而战,试图平定叛军的攻击。
曹休原只以为,那些为颜良所惑的士卒,最多也只是越城而逃,但他却没有想到,他的部下竟然会公然发动一场叛乱,欲将整座关城献给颜良。
这突出其来的叛乱,彻底的打乱了曹休的阵脚,而当他率亲军奋力平叛时,楚军已是借机破关而入。
叛乱的燕军被楚军无情的辗杀,老将黄忠一路所向无敌,攻破西关城,沿着大道向着东关城杀狂而去。
虎牢关夹山而立,有东西两座关城,只要黄忠夺下东关城,整座虎牢关便将易手。
悲愤的曹休,眼见楚军势不可挡,却仍喝斥着他惊恐的士卒,拼命的抵抗。
“颜贼,我曹休绝不会让你得到虎牢关,绝不会——”乱战中,曹休咬牙切齿,决毅如铁。
正决死而战时,曹休斜眼一瞥,却蓦见一员老将,手舞长刀无人能挡,正如闪电一般向着自己杀来。
楚军中,有如此威势的老将,除却五虎上将之一的黄忠,还能有谁。
曹休的斗志,因黄忠的杀到,转眼就歇了半截。
此时的黄忠,早已不是当年初出荆州时的黄忠,多年的战争下来,黄忠的赫赫战功,早已名震天下,曹营诸将无不震畏。
曹休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眼见黄忠杀到,如何能不忌惮。
只是,大势大当,倘若曹休不敢应战,怯战而退的话,他的整条防线,就要土崩瓦解。
无奈之下,曹休只得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舞枪迎战。
震耳的暴啸声中,黄忠飞马而至,手中长刀,挟着雷霆之力,狂扫而出。
曹休亦抖擞精神,手中银枪疾上前。
锵~~电光火石的一撞,巨力倾泻而下,曹休手中银枪竟被震得倒转出去,几乎要脱手而飞。
纯论武艺,曹休的实力不过当世三流,又岂挡得住武艺绝顶的黄忠一击。
这一击之下,曹休不得手中银枪差点拿捏不住,更是气血翻滚,虎口发麻,一口恶血险些就要从腔口喷出。
“久闻这老家伙的武艺不逊于颜良,没想到竟然——”
曹休还在震惊时,黄忠已趁着他身形不稳时,第二刀拖着长长的血迹,破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