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夏侯涓,曹休脸色一滞,几分惭愧油然而生。
“涓儿到底怎样了。”夏侯渊意识到了什么,情绪立时激动起来。
曹休隐瞒不过,只得默默道:“休无能,没能保护好涓妹,把涓妹失陷在了关城之中,眼下涓妹只怕不是已遭不测,就已落入了那颜贼之手。”
“什么!”夏侯渊大吃一惊,血气骤然上涌。
夏侯涓虽是她侄女,但这些年来,夏侯渊都将之视为己出,当作自己亲生女儿来养。
如此,自己疼爱的女儿,若只是殉命乱战中,那也就罢了,倘若为颜良那好色之徒所俘,受其污辱,那夏侯家的颜面,将往哪里放。
夏侯渊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急,陡然间惨叫一声,气血攻心之下,整个人又昏死了过去。
“妙才叔父,妙才叔父——”
“将军,将军啊——”
曹营之中,惨淡的愁云,正如瘟疫一般弥漫。
……长安城,相府。
面对满案的美酒佳肴,曹操却没有多少胃口。
上嘴唇的那一道箭伤,至今未愈,别说是吃饭,就连说话急一点,都会牵扯得生疼。
少了两颗缺损的门少,让本就不够英雄的曹操,形容愈加有些不雅。
再加上汉中之战的不容乐观,诸般种种,都让曹操对饭食提不起什么胃口。
“汉中的二十万丁口,今已有十七万人迁至了关中,都被安排在扶风一带屯田,另有三四万丁口,因居偏远之县,故动作稍慢了几天,不过汉中的地方官都在督促之中。”
曹操边吃饭,边听着属隶的汇报。
听得汉中人口迁移顺利,曹操的心情总算好了几分,嘴角微微露出些许得意。
人口就是劳动力,二十多万的丁口,全部改变屯田民,足以养三四万之多的军队。
曹操已是下定决定,把汉中彻底的变成一处军事重镇,不留一民于汉中,那个时候,就算颜良能拿下汉中,没有个几年的迁民,也无法以汉中为根据地,对关陇形成威胁。
况且,曹操对夏侯渊也有着相当的信心,有他守在阳平关,料想颜良攻不入汉中。
心情好转,曹操胃口也跟着变好,拿起筷子,忍着嘴上的痛,正打算勉强吃几口。
正当这时,亲军来报,言是刘晔有急事求见。
曹操也没当回事,只随口令将传入。
片刻后,刘晔匆匆而入,拱手道:“启禀丞相,汉中急报,夏侯护军在定军山中了颜良的埋伏,遭受重创,自己也为敌将黄忠重伤,颜良趁势东西夹攻,已攻破了阳平关。”
“噗——”曹操一口饭刚刚含进口中,瞬间给刘晔这情报惊得喷将出来。
站在咫尺的刘晔一个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的饭渣子。
“你,你说什么?”曹操惊异的急问。
刘晔也顾不得满身的狼狈,只得形容尴尬,默默的将汉中的急报,又重复了一遍。
大堂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曹操僵坐在那里,焦黄的脸上,涌动着浓浓的错愕与惊异。
“阳平关乃天下第一险关,如何……如何能为颜良攻破,不可能啊……”惊愕的曹操,喃喃念叨着,何等失魂落魄。
……长安城的相府中,曹操受到沉重一击时,阳平关的颜良,却在与诸将共贺破关成功。
老将黄忠,还有谋士法正,自然成了这场庆功宴上,最闪亮的明星。
兴奋中的颜良,当即升拔黄忠为后将军,食邑增至千户。
而在此役当中,献上诱敌伏击的法正,则为颜良封为亭侯,领蜀郡太守之职。
一场大宴,宴尽后,颜良带着未尽的酒兴,去往了寝房。
推开那间曾经属于夏侯渊的房门,房中那少女娇躯一震,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以警戒的眼光,慌张不安的注视着颜良。
已被强迫洗得干干净净,又被强迫换上了件颇为艳丽衣裳,再被关在自己叔父的房中,夏侯涓的心情始终处于忐忑之中。
颜良邪笑着盯着这个忐忑的夏侯家少女,大咧咧的步入了房中,将房门反手顺势关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