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一摆手:“让她回京城去吧,想走的都可以走!到时候,你带一支队伍,护送她去京城吧!去找初七吧,让他给你安排一支侍卫小队!”
听说可以回京城去,尽管还是粗茶淡饭,柳侧妃高兴得吃了两大碗的饭。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就要回京城去了,她的心情是激动的,也是喜悦的。
然而,五人之中,还有二人对水清浅没有死心,不肯回京城去。柳侧妃将二人大骂了一场:“不要脸的东西,就这么想男人啊?人家压根就不见你,你想有用么?自甘下贱的东西,活该被人羞辱!”
欧阳庶妃怒了:“姓柳的,别说的这么好听!要我说,在五人之中,最不要脸的、最自甘下贱的人,非你莫属!这几个月以来,你不是一直以侧妃的身份自居,用这个身份来压制我们几个么?!”
谢庶妃呲笑一声,嘲讽的道:“琴儿说的没错,最不要脸,最自甘下贱的人,正是你!你如果自认为是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第一!当初,大家都一起被王爷赶到这里,每个人都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大家住的地方都是客院,屋子不分好坏,都差不多!大家都得去地里干活,生活都必须自理,吃的喝的穿的和用的,根本就没有半点区别!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在王爷的眼里,我们这五个人,都一样的身份地位!”
柳侧妃青白着脸色:“什么样的身份地位?”
谢庶妃翻了个白眼:“那就是,都是无关紧要的女人,都是被打入冷宫的女人!除此之外,莫非你还觉得你自己在王爷的心目中,有多高的地位?”
欧阳庶妃冷哼:“就是,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高一等!偏偏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跟疯狗一样时不时的想要咬谁一口!回到京城又如何,难不成还可以嫁给什么世子为正妻么?别做梦了,就是继室和贵妾,人家都不会要!”
谢庶妃笑道:“就是啊,平西王不要的女人 ,哪个勋贵之家的好男儿会娶啊?就算有男人觊觎某人的美色,那人的长辈也绝对不会同意,这不是往皇家的脸上抹黑么?我啊,啥都不想,只要能嫁给一个普通的男人为正妻,我就知足了!”
她和欧阳庶妃,都是高门庶女。每个高门庶女的作用,差不多都是被家族的长辈送去给人家做贵妾的,最好的命也就是给人家做继室,给那些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孩子做后娘。这一次,她能入选为平西王的庶妃,其实也是走了狗屎运的!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平西王居然对他的王妃那么的情深意重。她们这些人连王府凳子都没有坐热,就被赶出了王府,遣到这个牢笼一样的王府。只准进,不准出,真正的“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不但如此,而且还要自己种地,这是以前她简直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苦是苦了一点,然而身体的劳累比起心里的苦,她还是觉得劳累一点的好。如果当初没有被选为平西王的庶妃,而且被家人送去给那些臭男人为妾,又或者嫁给一把年纪的人为继室的话,那日子才叫苦海无边呢!
几个月过去了,她也适应了这种自食其力、生活自理的日子,如今也不觉得有多么不能忍受。反而,从劳动中,获得了某种以前没有体会过的快乐!这种快乐,或许就叫做劳动的快乐吧!
看着自己亲自撒下的菜籽,一点一点的发芽,一点一点的长大,长出叶子,直到可以摘来做成一道美味可口的菜。心里会涌起一种奇妙的喜悦。
欧阳庶妃也道:“是啊,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种庄稼其实也没有什么。虽然身体上是苦一点累一点,然而总比去了高门大户的人家,整天要提防有人给自己下毒要好太多了!自己种菜种庄稼,自给自足,其实也挺好的!”
如今,即便是嫁给一个种地的,只要那人是个好男人,知道疼惜自己,她也不会觉得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了!如果王爷同意的话,她其实可以挑选一个侍卫,或者一个小职员,一个六品校尉,甚至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庄稼汉。
“哼!不知所谓的东西,自甘*的东西!懒得跟你们啰嗦!”柳侧妃被二人气得扎扎跳,转身就走开了。
半个月之后,水清浅安排了护卫队,一路将柳侧妃和另外一个庶妃送走了。
没错,留下来的一共有三个人。原本一个想要回京城去的人,最后也打消了那个念头,决心留下来在西北找一个好人家做正头娘子。
留下来的四人,因为都是庶妃,没有上皇家玉蝶,所以水清浅没有请示皇上,就根据四人各自都是意愿,为她们各自选了一个夫婿。谢庶妃选了一个做夫子的,欧阳庶妃选了一个六品校尉,另外一个庶妃选了品味楼的一个管事。
这三人,无一例外,全都成了正头娘子,没有一个是做妾的。而且,男方的年龄也不大,都是二十出头。
负责护送柳侧妃二人回京城的护卫,把二人分别送到了各自的家门口,并帮二人把门叫开了。看着二人顺利的进了家门之后,护卫队的人在京城停留了两天,见没有发生什么对平西王不利的事情,就离开了京城。
他们不知道的是,柳侧妃二人很快就被长辈给卖了,做了四十多岁的老头子的妾室,为家族谋取了最大的利益。
不过,这样的结局,柳侧妃二人心里还是满意的,毕竟比起在西北的苦日子,二人还是觉得给很有钱的大户人家做妾室,比在西北的日子要好太多了。
这就是“罗卜青菜,个人所爱”,有人喜欢自力更生的苦日子,虽然劳累,但是却自由自在;有人喜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生活,哪怕是要跟人玩命的宅斗,还是甘之如饴。
不过,这个消息,却被太子写信告知了水清浅。告诉他,皇上并没有怎么生气,最后在他的劝说下,在柳侧妃刚刚回到京城的第五天,在她给人做妾之前,将她从皇家玉蝶之中除名了。
水清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皇爷爷没有怪罪就好!天子一怒,血光必现啊!这一劫,算是逃过了!相信在往后的日子里,皇爷爷不会再胡乱塞女人给他了!皇爷爷没有怪罪,估计也是跟大丫连续生了三对龙凤胎有关系!不然的话,哪里有那么容易过关!
话说,柳侧妃五人,原本他可以让她们在蓝水湾王府关一辈子的。这样话,皇爷爷也不会下不来台,他和大丫也不用担心皇爷爷会怪罪。然而,她们自己主动要求回京城去,当时他是很犹豫的。
大丫却劝说他放行,说做人要有道德底线,没得让人家水灵灵的十八岁少女,就那样老死在蓝水湾那座宅子里。如果这样的话,也必然会惹恼这些女人的家族,给平西王府和振兴树敌。
水清浅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就答应了。不但如此,他还让初七给那三个留在王府的人,以及留在了勤劳居的那几个女子,各挑选了一个合适的丈夫。并且,还征询她们的意见,免得撮合成怨偶,那又得落下怨恨了。
侧妃和庶妃的事情落了,大丫心里悬挂了许久的那块巨石,终于落到了实处。相信从今往后,皇上再也不会动不动就给水清浅塞女人了,这个坎算是过了!
大丫站在卧室门口的那棵枣树下,望着如洗的碧空,心情格外的明朗阳光。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向往。
人生在世,只要努力去争取,总会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如果当日她不出走西北,跟命运做顽强的抗争的话,那么等待她的,将会是一个咋样凄惨的局面?
可想而知,她一定成了水清浅的庶妃,而且这个庶妃还是看在振兴和田田、川江的份上给的。要地位没有地位,要尊严没有尊严,自己的丈夫也将被别的女人分去一大块!
回想往事,她不禁凄然泪水。
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容易,连做梦都梦见天使带着女人来到王府,跟她抢水清浅,跟她抢田田姐弟几个。而她最终的命运,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时常在梦中哭醒,尤其是水清浅还在京城的时候,她老是做梦梦见他跟别的女人拜堂和洞房。心疼难忍,仿佛有锥子在刺她的心尖一般,那种痛彻肺腑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啊!
没有了心理负担的大丫,整天都笑呵呵的,朝气蓬勃,仿佛越活就越年轻。坚持每天用空间泉水洗脸沐浴的她,肌肤又嫩又滑,并没有被西北的风沙和太阳所摧残。每一个盛大的晚会,她出席的每一次,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聚焦在她的脸上。
平西王的王妃,仿佛永远不会老似的,年复一年,还是那么的年轻。所不同的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她变得更睿智、更沉稳、更成熟。气质,也越来越高雅了!
混在人群之中的欧阳琴,看到这样的大丫,终于彻底的心服口服。看来,水清浅对她一往情深,痴心不改,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跟大丫一比,欧阳琴真心的觉得,她给大丫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水清浅看着这样的大丫,心里是喜悦的,是骄傲的,是无比的自豪的!他的妻子大丫,当真是天下无双的奇女子,能够拥有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对于勤快、善良、坚强的人来说,幸福是手掌中的一粒宝石,是可以握住的。只要你努力去争取,顽强的去奋斗,它就可以属于你!
对于懒惰、恶毒、软弱的人来说,幸福就是那指尖的流水,一不小心就会流逝。妄图依赖别人得来的幸福,是没法长久的;抢来的幸福,也是稍纵即逝的。
幸福、快乐、充实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的快,特别的让人回味、转眼,三年多就过去了。
这一年,振兴满了十五岁;田田和川江,七岁五个月;朝晖和朝霞,已经六岁了;向西的儿子平安十岁半了,智儿和轩儿,六岁半;香草的长子饶有才已经满了十六岁了!
振兴已经是举人了,平安是童生了,饶有才也是举人了!大丫的表姐春来的儿子饶谦,已经是进士老爷了!
年轻的一代,人才辈出。
这一天,水清浅接到了太子的来信。
水清浅对大丫说:“太子来信,提出要让振兴回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