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椿大惊失色,拉着小儿子的衣袖哀求:“向西,带爹娘一起走吧!”
向西还没有回答,饶守勤就开口了:“分家吧!趁里正跟族长都在,乡亲们也都在,现在就分家吧!其实,说是分家,也没啥好分的!这份家业,包括向西进学的银钱,都是月儿挣的!说是分家,其实就是俺跟孩子她娘的养老问题!这样吧,孩子她娘就跟着向西吧,俺就跟着老大!”
“什么?你这是要跟俺分开?!”刘香椿被吓到 ,丈夫就是她的天,这样分开的话,跟休了她有什么差别?明摆着,就是嫌弃她了,就是不要她了!
饶守勤头一回没有服软,而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态度无比的坚决:“如果你不愿意这样的话,那就接了休书,回你娘家去吧!”
“什么?你,你竟然想要休了俺?”刘香椿大惊失色,又伤心无比。
饶守勤神色未变,淡淡的道:“没错,在被休跟老二过日子之间,你选择一个!”
贺香凝不想带这个土老帽的婆婆去任上,免得丢人现眼,就连忙开口阻止:“公公,这恐怕不妥吧?婆婆一直生活在乡下,这去了县城生活,还是官府衙门,怕是会很不习惯吧?”
不乐意的意味,显而易见,连费心遮掩都懒得去做了。反正,也已经撕破了脸,夫君都被饶大丫跟公公联手赶出家门了。那么,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如果是公公婆婆一起跟去任上,那还好说一点,单单婆婆这个乡下的蠢妇跟去,半点好处也没有。
饶守勤还没说话,老族长就已经猛然挑眉,严厉的看着向西:“向西,你可听到了?这叫什么话啊?抚养父母,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你要知道,对父母不孝之人,族里是有权利逐出族谱的!”
向西一听,心头顿时猛跳了一下,连忙严厉的瞪了妻子一眼,对老族长恭敬的道:“爷爷,向西非常愿意带母亲去任上,也一定会 好好照顾母亲,让她安享晚年!”
贺凝香还想要依仗自己巡抚嫡长女的身份,拿捏一下向西,拒绝把婆母带在身边生活。然而,此时此刻,向西瞪向她的目光过于的凌厉,甚至还散发着寒光。她不由得就怕了,连忙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嚣张放肆。话锋一转,却很不屑的道:“也罢,婆婆是个再淳朴不过的女子,把婆母带去夫君的任上也好,免得被一个无耻的女人给带累了!”
向西冷冷的扫了大丫一眼,二话不说,抬脚就要往马车走去。瞧他那样子,仿佛搭理大丫一下,就有多辱没他的身份似的。
大丫的心里顿时堵得厉害,气急之下,就大声喝道:“既然这么看轻我,那么就把那五百两银子,都还给我吧!大哥,这些年来,花在他进学和派官的打点上的银子,你也大致的算估计一下,让这对既清高又富有的官老爷和官太太,现在就还了吧!”
哼!既然嫌弃我是个不要脸的人,觉得我这个做大姐的让你丢脸了,那么就别用我的银子!在这世上,没有谁是应该对谁好,是应当为谁付出的!
向东飞快的在脑子里算了一下,沉声说道:“自打向西中了进士之后,就跟我要了三千两的银子,说是要拿去上下打点。再后来,前前后后,又给了他二千两左右。”
大丫倒吸一口冷气:“当初,我给你留下五千两的银子,如此说来,全都花在了他的身上?那么,这五年多以来,家里人吃的喝的用的,包括小妹出嫁,那些花费都是你一个人扛着?”
“是的,你留下来的银子,基本上都花在了向西的身上。另外,我还跟乔少爷和岳掌柜借了一些。”向东叹了口气,说了一个小小的谎言,当然大丫一听,就明白他这是用了一些品味楼和墨香斋的分红。
大丫轻蔑的看了向西一眼:“好得很啊!既然这么有志气,这么看不起我这个不要脸的大姐,那么就还银子吧!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就取个整数,就还五千两好了!反正,你如今是堂堂的县令大人,又攀附上了堂堂的巡抚大人,娶了堂堂的巡抚大人的嫡长女,五千两银子对于你来说,实在是不够看,说小菜一碟还是抬举了!”
向西的神情忍不住一僵,心里说不出的后悔。
今天,他干嘛要招惹大丫?早知如此,即便再看她不顺眼,也忍一下。毕竟,他还可以立刻离开,眼不见为净。五千两的银子?哎呀,他哪来有哦?别说还没有上任,就算是上任了一年,他也绝对无法积攒下这么多银子的!
县令大人,岂是传闻中那么好捞银子的?他可是打算做个清官,做个好官的,也打算凭借只的才学和能力,成为三品以上的京官的。所以,以权谋私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如果跟妻子要的话,那么他这一辈子,岂不都要被妻子给牢牢的撰在手里,永远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