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掌柜不肯离开:“我跟你回家去,有什么事情,一起面对!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扔下你们不管!”
“不行!那郡主的人说不定一会儿就到了,如果你也出了事的话,那墨香斋怎么办?我又如何跟伯母交代?”向东好说歹说,岳掌柜这才叹了口气,被茂山拉去了只相隔了三座宅子的家里。
是啊,如果连他也出事了的话,那么谁去找乔俊逸说明事情的真相?如果连他也出事了,那么谁组织人去找大丫?所以,他不能出事,一定要好好的,等着见到乔俊逸的那一天。
他含泪去了茂山家,连头也不敢回,他知道时间耽搁不起,等一会儿,茂山还得去后山大丫的姥姥家呢!大丫的五舅家,有两个幼小的孩子,谷雨又是大姑娘了,半点事情都出不得。
向东匆匆看了一眼岳掌柜的背影,就飞身跃起,翻*墙而入,连敲门的时间他都不想浪费了。
“向东,你干啥?为啥有门不走要翻*墙?”
家里人被他给吓了一大跳,饶守勤连忙喝问。
向东神色难掩惊慌,来不及解释:“爹、娘,别问那么多了,咱们必须马上离开!否则的话,一家大小的性命,恐怕都难保!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只要收拾金银细软就好了,向西去通知五叔一家,收拾东西一起去水生叔那里!茂山叔已经去通知姥姥家了,我这就赶一辆马车去接爷爷奶奶,你们不用等我,收拾好了马上就走,一刻也不能拖延!姥姥一家,会直接去水生叔家,不会来这里汇合!”
向西听了他的话,脸色顿时煞白,却也没有问什么,直接越过那道树篱的围墙,越过小溪,通知五叔一家去了。
向东转身去了自己的卧室,飞快的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钱袋,拔腿就走。就连埋在*底下的银子,他也来不及去挖出来,逃命要紧啊!
谁知,刚打开房门,刘香椿正候在门口,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一见到他,就连忙扯住他的衣服,不依不饶的追问:“向东啊,你到底怎么啦?你这是想要急死娘啊?要去山上,你也得跟俺们讲明白!不说明白的话,娘哪里也不去,也不准你走!”
“你到底想要干啥?是不是想要找死啊?傻不傻啊你?!”
向东心里那个急啊,忍不住大吼一声,如果对方不是自己的亲娘的话,他或许会一巴掌打过去。妹妹大丫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已经欲哭无泪,伤心欲绝了。如果不是因为挂念家里人的安危,他早就撑不住了,或许早就倒在了回来的山路上。
此时此刻,他从没有跟这一刻这般,觉得自己的这个娘实在很讨人厌,也实在愚蠢!他既然都那样说了,只要不是个白痴,哪怕就是三岁的小孩,也当看得出来,此时应该是分秒必争的时候,是逃命的时候!她不去收拾东西,却跑来这里跟他唧唧歪歪,到底想要干啥?!
“你,你竟然吼俺,骂俺?”刘香椿不敢置信的瞪着儿子,满脸的委屈和伤心,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可惜的是,向东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去可怜她!
“你还觉得可怜?你知不知道,大丫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已经被狼给吃掉了!你还有心思觉得委屈?!”
向东红着眼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踏出家门之际,他生怕爹跟二丫和向西不重视他的话,连忙转身飞快的找到爹,将大丫的事情三言两语的说完。
“什么?大丫......”饶守勤泪流满面,哽咽难言,无比悲伤的看着长子。
向东连忙大声喝道:“爹,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如果你不想让二丫和向西也落到大丫那样的惨境,你就赶紧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带上容易找出来的银子,立刻带着家人和五叔一家上山去!”临走之际,又特意交代:“那些埋在地下的银子,就不要去动了,来不及了!”
饶守勤的脚不禁一僵,立刻就打消了去挖chuang底下的青砖取银子的念头,连忙打开衣柜,划拉了几件他自己跟妻子换洗的衣服,用一个包袱皮包了。然后,又从一个带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钱袋跟几张田契地契和房契,拔腿就往向西的房子里跑去。向西去了隔壁山茶家里,他这个做爹的,得给儿子收拾几件衣服,以及儿子常用的几本书!
至于孩子他娘去了哪里,他暂时还没有空去想。
刚收拾好衣服,向西就回来了。
“你回来的正好,你自己赶紧收拾一下你用得着的笔墨纸砚还有书本,我得去看看二丫收拾好了没有!”生怕儿子不以为然,就连忙三言两语的,说了大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