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二婶,你胡说八道什么?!”饶向东气得满脸通红。
“停一下车!”白氏大声嚷嚷着,强令赶车的牛伯停车,牛伯最怕招惹这种混不吝的妇人,连忙把牛车靠边停下。
下一个瞬间,她的手就伸向了饶向东的背篓:“这么多的东西,既然是偷来的,不要白不要,拿些回去孝敬你们的爷爷奶奶!”
岂有此理!
大丫厌恶的瞪了她一眼,声音冷得要掉冰渣子一样:“如果说我和大哥是小偷,那你就是那强盗,公然打劫自家年幼的侄子侄女。白氏,你还要不要脸啊?!”
说话的同时,手中的树枝已经准确的落在了白氏的手背上,阻止了她去夺饶向东背篓的动作。
“哎哟!你这个杀千刀的破丫头,竟然对长辈动手,忤逆不孝的狗东西!”白氏痛得尖叫一声,眼珠子一转,就对牛车上的人道:“今天这小践货打我,大家都是亲眼目睹啊,去了里正和族长那里,大家要给我作证啊!”
“长辈?就你这样张嘴就侮辱陷害小娃儿的滚刀肉,也配称长辈?”大丫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氏,话语犀利:“再有,早些时日,又是谁怂恿爷爷奶奶把我们一家净身出户?才刚刚开春,天气还寒冷得很,我们一家六口每人只有一套补丁摞补丁的破衣服。爹娘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好几个破洞了,却连补衣服的破布和针线都没有,每天爹娘都早出晚归,在人前露面的勇气都没有!”
说着,她撩起了自己的衣摆,扫视了一遍牛车上的人,以及几个停下来看热闹的路人,抹泪控诉:“我跟大哥身上穿的衣服,还是跟五婶家借的,否则的话,哪里还有脸进城?”
又扬声大喊:“大家再看看,二婶全身上下都是簇新的,二婶家的三个男娃都在县城上学堂。同人不同命啊,都是一家人,分家之前我爹娘每天起早贪黑的,一年到头就没有个歇息的日子,二叔一家也就二叔能挣点束脩银子,其余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可是为啥能穿金戴银,一年四季的衣服连个补丁都看不到,待遇怎能么差这么远呢?
这也就罢了,爹娘老实孝顺,即便是净身出户也没有怨言。然而,我跟娘好不容易琢磨出了个吃食方子,拿去卖了一点银子,换了一点日常紧缺的东西,二婶居然红口白牙的污蔑我和大哥是小偷,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今天,不是我不尊敬长辈,实在是有的人压根就没有半点长辈的样子,让我如何有理由把她当长辈看?”
洋洋洒洒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凄凉愤怒,掷地有声,众人听了都不禁唏嘘不已。白氏是滚刀肉,她的丈夫又是这十里八乡为数不多的秀才,大家虽然不敢公然议论指责,但是看向她的目光都难掩不屑和疏远。
白氏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饶大丫,你这个短命鬼,不得好死的东西!今天,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叫你胡说八道!”张牙舞爪的,就扑向大丫。
过路的一个老头冷眼旁观了许久,此时再也看不下去了,当即将大丫挡在了身后,严厉的喝道:“住手!你也一把年纪了,居然欺负一个五岁的小女娃,要不要脸啊?!”
“她才不止五岁,她都七岁多了!”白氏下意识的就反驳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