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潜道:“荤素搭配,方是养生之道。”
七皇子还想犟嘴,但心思一转,再看陈娇阿玉,一个艳若牡丹,一个清秀如莲,可不正是荤素搭配?不像他屋里,全是劣质的普通大白菜!
胸口更堵,七皇子拉着周潜喝了很多酒,他想要美人,兄长向来对他颇好,七皇子觉得,如果他开口讨要,兄长肯定会送他一个。但,七皇子也非不懂事之人,兄长刚得的美人,自己还没新鲜够,哪会给他,他需再等等才是。
只要是美人就行,七皇子不介意美人是不是完璧。
饭后,七皇子又去了一趟昭宁宫,抱怨母亲为何不送他美人。贤妃知道儿子心思单纯,有些话她只能埋在心思,严厉地训了儿子一顿。
七皇子愤愤离去。
凌霄宫,周潜歇晌了,陈娇与阿玉坐在厅堂休息。
阿玉瞅瞅陈娇,小声道:“阿娇,七殿下似乎很喜欢你呢。”
“背后非议主子,当罚。”陈娇心烦意乱,哪有心情与阿玉闲聊,警告地提醒道。
阿玉咬唇,扫眼陈娇的衣襟,阿玉低头,不由地自卑起来。听以前的姐妹们说,男人对他的第一个女人有非同一般的情分,六殿下那般俊美,阿玉想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可,偏偏贤妃安排阿娇与她一起服侍六殿下,旁人阿玉都不怕,唯独阿娇,她没有信心。
她琢磨着争宠,陈娇在努力回忆七皇子向六殿下索要她的时间,似乎,就在两个月后?
短短的两个月,她如何让六殿下舍不得拿她换宝剑?
陈娇觉得很难,主人要给,她多半阻拦不了,那,有没有办法让七皇子厌恶她呢?
陈娇心中一动,隐隐有了计划。
夜幕降临,临睡之前,周潜要沐浴。
陈娇去吩咐水房备水,阿玉留在厅堂,想到自己要服侍殿下沐浴,她满面羞红。
周潜靠在椅子上,看眼阿玉,继续看书。
陈娇去而复返,走到阿玉身边,然后回话道:“已经吩咐了,水房马上送水过来。”
周潜“嗯”了声,翻了一页书,他再抬眼,就见阿玉脸还红着,那个叫阿娇的倒是很镇定。
“你们,谁会揉肩?”周潜随意地问。
阿玉脸更红了,细声道:“奴婢会。”
陈娇正愁该如何回答,听见阿玉主动请缨,她悄悄松了口气。
未料周潜却朝她看来,声音微扬:“你不会?”
记忆中的六殿下喜怒不定,陈娇忽然又担心他会因为她笨手笨脚退掉她,心念飞转,陈娇恭声道:“奴婢也曾学过按揉筋骨,只是技艺不如阿玉娴熟。”
阿玉一喜。
周潜看着陈娇恭恭敬敬的模样,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看书。
浴桶里的水备好了,周潜放下书,起身,经过二女身边时,他停在阿玉面前,道:“今晚阿娇守夜,你回去罢。”
阿玉的脸瞬间白了,怕被主子看出她的失望,她迅速低头掩饰了过去,转身离开前,阿玉目光复杂地看向陈娇。陈娇心情比她更复杂,菩萨给的记忆一幕一幕过得非常快,陈娇只能记住一些生死攸关的大事,具体每一天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晓。
周潜为何叫她守夜?这个守夜,没什么深意吧?
陈娇试图回想今日的表现,与原身没有什么不同啊,都规规矩矩的,若说差别,也就是原身倾慕周潜一心争取表现,她则是尽量将机会让给阿玉,但,怎么就把差事让到自己头上了?
“愣在那里作何,还不进来服侍。”周潜都走到侧室门前了,没听到脚步声,回头见陈娇原地没动,一脸复杂,他皱眉喝道。
陈娇心头一震,顾不得多想,赶紧跟了过来。
侧室也是浴室,南面临窗搭了长榻,北面摆着四扇刺绣屏风,能容两人共浴的浴桶隐隐若现。
周潜走到屏风前站定,双臂微微张开,黑眸再次看向陈娇。
这是让她伺候更衣呢!
陈娇心里一万个不愿,却不得不装作理所应当的柔顺样子走过去,站在周潜面前,先解他腰间的衣带。
周潜垂眸,看到她白皙的小脸,没有羞涩,那如黛的细眉难以察觉地轻蹙,倒似不太情愿。
“娘娘看中你之前,你在哪里做事?”周潜问。
陈娇一边将他的腰带挂到衣架上,一边答道:“回殿下,奴婢再绣房做事。”
她这身子,出身贫家,是去年采选进宫的秀女,因为没钱打点宫人,虽然容貌出众,却被安排到了绣房,整日以针线为伍。但,巷深酒香,不知消息如何传到贤妃耳中去了,于是将她挑了过来。
说完了,陈娇重新过来,为他宽衣。
初夏时节,周潜只穿了一件单衣,外袍一脱便露出男人健硕的上半身。历经六世,陈娇也算见多识广的人了,虽然诧异周潜年纪轻轻竟然练就了这么一具不输成年武将的身躯,但她很快就收敛诧异,脸不红心不跳的。
周潜眼眸微眯。
不对,他派人查到的消息,这个阿娇出身寻常身世也清白,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第一次见男人的身体,怎会没有一点羞涩?镇定稳重地仿佛训练有素。
陈娇挂好他的长袍,转过来,就见周潜还在那站着。
陈娇心跳开始不稳,以前她也服侍过那几任丈夫沐浴,但大多时候都是男人们迫不及待将她丢进浴桶,非要她帮忙更衣时,陈娇脱完外袍也就不管了。现在,她还得替周潜脱裤子吗?
男人不开口,陈娇只好尽足一个贴身宫女的本分,犹豫片刻,她攥住周潜的裤边,往下用力时,陈娇再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人也迅速蹲下去,低垂着脑袋,只看他的裤腿儿。到了此时,她的脸终于窘迫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