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1 / 2)

锦堂香事 浣若君 2521 字 15天前

他唇皮烧到燥裂,格外的想要尝尝她那两瓣瞧起来水嫩嫩的,红唇的滋味,却并不敢造次,只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

窦明娥自然是吓了一跳,断然就别过了脸,疾声道:“葛状元,我只是想照顾你,可没想过跟你有别的事儿,您勿要造次,再这样我可走啦。”

她想躲来着,却叫葛青章抓住了一只冰凉的小手,躲无可躲。

“你明儿去问你爹娘,就说,翰林院的修撰,御前行走的六科都事葛青章想娶他们家的掌上明珠,没有重金财礼相聘,但他此生决不会纳妾,也会在父母面前顶下所有责难,拼此一生,只求照顾好他家的小明珠,可否?”

窦明娥挣了两挣,挣不开他的手,便侧了脖子,抿唇歪过头,在床畔坐着。

葛青章其实早就放下了罗锦棠,也早没了当初那般火热的爱意,只是因为自卑,不敢接受另一个女子。

但因为自己曾经爱的太辛苦,当他窥见窦明娥与自己一般痛苦,而又无奈的爱时,就再也无法装作看不到了。

生了自己的母亲,其实只要他愿意,是可以一硬到底的。只要他肯硬,不过一个泼妇而已,多派些人手除去,连唬带黑,就能把她吓到躲回渭河县,永远都不敢出来。

赁来的院子如此寒酸,过的如此清贫,只要他愿意,好好为官,不说俸禄,他晚上多接几处馆授,一年的束侑都不知有几何,攒上几年,完全可以在京城买间宅院住着。

到那时,夜里归家,有窦明娥替他作饭,清晨上朝,有明君良友为伴,只要他肯振作起来,只要他肯出手挟制恶母,前途一片光明。

葛青章终于还是将窦明娥拽了过来,因为烧而麻木的嘴唇贴上她娇嫩鲜艳的唇,一片清凉,清甜的气息。

他发了狂一样的搜刮着,吃够了唇,还想尝尝她舌间的甘美,整个人滚烫着,灼热着,费力的把窦明娥往床上拉着。

清凉,绵软而又温暖的大姑娘,葛青章终是把窦明娥给压到了床上,抱着睡了一夜。

次日一早,他就退烧了。

*

窦家老两口儿听说葛状元要娶自家女儿,可谓是又惊又怕。

毕竟状元虽好,人人都知他失了男根成了太监,姑娘嫁过去可不得守活寡?

所以,窦老爹是坚决不肯答应的。最后还是陈淮安亲自上门,连唬带黑的,又骗老两口儿说葛状元保准能行,又坚决承诺,要是窦明娥嫁过去一年抱不上大孙子,他送葛青章一个,才叫老两口点了头。

但俩人也只是简单吃了盅酒,下了个定而已。

这一年于陈淮安和葛青章来说,实在是太忙,太忙了。

首先,五夷来的小王子们在京城整整吃喝玩乐了三个月,等到冬天来临,赏完京城的第一场大雪压腊梅之后,这才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因为陈淮安招待的好,人人皆是拍着胸膛的保证,只要大明天子相诏,他们明年还会前来。

这些可都是财神爷,陈淮安带着葛青章和陈嘉雨,出京百里,直到把他们送走之后,这才回来。

回来之后,马不停蹄的,他们还要投入到别的政务之中去。

而在自己为官之后的下一桩差事,陈淮安也是早就替自己规划好的。

当然,也是他上辈子作过的。他要清田丈地,摊丁入亩,整治如今大明朝被各大地主、王公贵族们垄断土地,却因为祖禄而不必交税,叫百姓们背负着沉沉税赋,又还要赡养这些蛀虫们的局面。

鉴于他们三个几番差事都办的好,皇帝对于陈淮安,也是有着空前的信任的。

在与陈淮安彻夜相谈之后,他直接从接待五夷来朝的钦差大使,将他们过渡到了都察院。

都察院,前朝称御史台,都御使与六部尚书并称七卿,非但地位崇高,还得作为百官的表率,其职责用几句话得以概括:凡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必劾,凡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者必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乱成宪、希进用者必劾,

所以,这个差事向来由地位不高、资历不深、年纪较轻、顾忌较少的官员去干。

总得就是要以小制大,以下制上。

所以,这是个极得罪人的活儿。陈淮安年纪尚轻,任了副都御史,而葛青章以状元之身,被委任为督察使。

至于大病新愈的陈嘉雨,则被指到陈淮安之下,作一名小经略。

这个职位,可以以下犯上,可以以小制大,虽几人皆不过六七品的小官,但他们可以直面各类公侯亲王,想弹谁就弹谁。

尤其是恒国公刘鹤,在太后黄玉洛被诛的时候,选择了与英国公郭崎一样出京,保存了自己的实力。

俩位国公自成一派,虽说一再表忠心忠于皇上。

但是,他们拿着整个大明最高的奉禄,养着整个大明军饷最高的军队,同时,每人在京郊都有成片成片的田地,这些皆是不必给国库纳税的。

便他们麾下的军人,门臣,长吏们,只要将田地挂到国公府,同样不必缴粮纳税。

而在整个大明,如恒国公和英国公这样的公侯,足足有几十个,一年下来,光养他们就得掏空半座国库。

他们会表忠心,但那是在他们的利益不会受到剥夺的前提下,可他们只肥了自己,却空了国库,增加了百姓们的税赋,皇帝又如何能忍?

皇帝如今就是想剿他们的粮库,充大明的国库,减百姓的税赋。

陈淮安与葛青章到任之后,当然并不敢轻举妄动,在督察院安安稳稳过了个年,待过完年,便打算等葛青章成亲之后,再出手,将这件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大年初五这日,陈淮安从督察院出来,才落过雪的京城,处处瓦檐子上挂着凌棱,一片冷寒。

他体热,呼出来就是两行白雾。

在外等着的是骡驹,见他出来,立刻就把府衙配的高头大马牵了过来。

“你家二奶奶如何?老子的宝贝儿子也好吧?”陈淮安跃上了马便问。

骡驹笑道:“二奶奶可小心呢,自打早晨瞧见下雪就没敢出过门,不过这会子怕是葛家大娘到咱们家去了,估计在给二奶奶作菜呢。”

锦棠自打怀孕之后,多一步路不敢走,小心翼翼,喷嚏都不敢打一个,如今六个月的胎身,小腹微鼓,尖尖俏俏,一瞧就是个男胎,喜的陈淮安每日进门出门都哼着小曲儿,夜夜趴在床前,给儿子讲故事。

他的口才好,能从秦始皇讲到唐玄宗,从西王母讲到玉皇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