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正有此意,跟楚扬回内院看大宝宝画画。
楚修远见状,不禁说:“夫人真要同为夫一起去?”
林寒往后退两步,给家丁让出一条路,“怎么了?”
楚修远往主院方向看一眼,“等你回来,咱家得多出两个大宝宝。”
“你说大宝和二宝变得跟大宝宝一样调皮?”林寒问出来,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们走后府里的大小事由大宝做主,他只会变得比现在更稳重。”顿了顿,“大宝宝也一样。不过,咱们也不能离开太久。否则会跟咱们生分。”
楚修远想说什么,看到奴仆都在,又把话咽回去。直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楚修远才告诉林寒,“要是到边关就能发现匈奴的足迹,天热起来之前能赶回来。”
三月中旬出兵,六月中赶回来,林寒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可是北方的情况,楚修远比她了解,干脆把这话咽回去,“但愿。睡吧,我今儿被大宝宝闹得头疼。”随即闭上眼潜入空间,看看她空间里有多少粮食。
林寒嫁给楚修远之后,不愁吃不愁喝,也没让空间闲着。收种小麦和水稻耗费精力,林寒就种了好些无需打理的玉米、黄豆、红豆等作物。
林寒空间里有好几个盛粮食的集装箱房,因粮食都被林寒前世偷偷送给基地,所以那些空着的集装箱房就被林寒用来盛她这几年赞的玉米等物。
林寒打开门,看到堆得满满的,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满足。
几个集装箱房查一遍,估摸着够大军垫几天的,又把土豆和红芋苗种下去,累的满头大汗才出去睡觉。
翌日,林寒自然起晚了。
大宝宝起来不见她,以为她偷偷走了。推开门看到他娘亲的鞋,小孩才放心去玩儿。
林寒醒来后从丫鬟口中得知此事,好笑之余又有些感动。次日干脆随楚修远一起起来,同楚修远切磋一会儿,楚修远继续“减肥”,林寒去叫几个孩子起来。
大宝宝睁开眼愣了一会儿,就闭上眼。
林寒诧异,“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小孩迅速睁开眼,猛地坐起来。
林寒吓一跳,“干什么?”
小孩伸手搂住林寒的脖子,“娘亲,真是你啊。我以为做梦呢。”
“你是在做梦,白日梦。”林寒的脖子被他抱的生疼,忍了又忍才没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小孩松开林寒,“娘帮我穿衣裳?
林寒没打算伺候小孩,一想过几天就走了,便起身给小孩拿衣裳,顺便把还想再睡个回笼觉的楚扬和楚玉揪起来。
楚玉坐起来揉揉眼,打着哈欠问,“娘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林寒半真半假道:“我也不想。是你爹爹说行军在外,每天只能睡三个时辰。我不早点习惯,回头在马背上睡着,别说我是女人,换成你爹本人,底下将士也不服气。”
楚扬立即接道,“娘亲别去了。”
大宝宝瞬间清醒,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林寒,等着林寒说好。
林寒给大宝宝套上衣裳,“人不可言而无信。我都跟陛下立下军令状了。”
“啊?”三个孩子同时张大嘴。
林寒点头,“我朝自开国以来,还没有女子上战场的先例。这事若是让御史们知道,他们不参你爹爹,也得写文章暗讽年过不惑的陛下糊涂。”说着,顿了顿,“陛下顶着那么大压力让我随军,我要是无功而返,哪还有颜面再见陛下。”
楚扬不免露出担忧之色,“听沐哥府里的奴仆说,那个费进将军有次出征就没见到匈奴。娘亲,您要是没找到匈奴,也没损失人马,是不是也算无功而返?”
林寒:“当然。不过,你娘不是费进,不会像他一样费劲,出击匈奴就没胜过。”
楚玉点一下头,“娘说得对,大哥,像费进打匈奴那么费劲的,朝野上下也仅此一人而已。再说了,娘还有秘密兵器。费进可没有。对吧?娘。”
林寒笑着点了点头,朝大宝宝屁股上轻轻拍一巴掌,“自个穿鞋。咱们今早喝汤。”
“鸡蛋汤?”大宝宝顺嘴问。
林寒微微摇头,“胡辣汤。”
楚玉试探着问,“是胡椒和辣椒煮的汤?”
“啊?”大宝宝连连摇头,“我不要喝辣椒汤。我喝——我喝水,娘亲,我喜欢喝水。”
林寒乐了,“全家数你最机灵。”点一下他的额头,就让三个孩子去洗漱。
楚玉没得到答案,心里痒痒的,一见他娘去前院喊他爹用早膳,就伙同哥哥弟弟去庖厨一探究竟。
胡辣汤里并没有辣椒,胡辣汤里的“辣”是胡椒的辣。
可是当楚玉发现汤里有面筋、花生、海带丝、豆腐丝以及白如玉的豆腐脑,顿时希望自己不曾来过——这明明就是“胡乱做汤”啊。
哪有切成丝的海带和花生一起煮的啊。
林寒前世第一次吃到这种胡辣汤,也曾这么想过。当时是她同学带她去的,她不想喝,又怕她同学说她矫情。硬着头皮喝下去,发现味道还不错,花生很香,手工揉出来的面筋很有嚼劲,豆腐脑滑嫩,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可惜,没喝几次就迎来末世。
林寒昨天下午想着趁她还在家,给孩子做些他们不曾吃过的,就想到了胡辣汤。
胡辣汤端上来,一家六口五个人皱眉,林寒身为过来人,不气不恼也不理他们,自个端起来舀半勺胡辣汤和豆腐脑一起送入口中,就忍不住感慨,是以前的味道。
楚修远见状,不禁打量一番林寒,“夫人,容为夫提醒你,做戏做太过,早晚会反噬。”
林寒白了他一眼,转向大宝宝,“娘亲的大宝宝,这是娘亲特意给你做的,你不尝尝吗?”
楚大宝宝最希望他娘亲待他最特别,哪怕想把面前的“胡作非为汤”倒掉,还是在倒掉前舀一勺豆腐脑——给娘亲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