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赫寒的视线正对上顾七月的脸,没想到她会这样,怔了一怔,见她楚楚可怜,眼中水光盈然,瞧那样子倒真的像要哭了,伸展双臂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柔声说道:“怕什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顾七月将脸埋在他胸口,如小孩子般啜泣起来。耶律赫寒只觉她身子在瑟瑟发抖,如寒风中的花蕊,叫人怜爱无限,情不自禁吻下去,薄唇轻轻覆上她沾泪的柔软粉唇,他吻她,那样轻,那样细致,无比耐心地安抚她酸楚的情绪,逐渐诱引出她几不可察的羞涩回应,唇舌缠绵中他双掌抚刷过她全身肌肤,极度动情而无限怜爱地轻柔逗引,将她惹得不由自主地失魂微呓。
她的说话因哽咽而变得模糊不清,“王爷,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真的……”耶律赫寒再也忍耐不住,倏然将她拉起紧紧压在软榻上,全身每一寸肌理都凝聚着高热,蓄成强大气场,仿佛再多一些触动的火点就会剧烈爆发……
屋子里静极了,只有地下镂云销金鼎里,一缕轻烟直散入半空中去。顾七月觉得热,将身上的薄被褪去,一手支颐看着沉睡中的耶律赫寒。她贪婪的肆无忌惮的看看熟睡中无害的耶律赫寒,心里暗想在他醒着的时候自己是绝对不敢这样无所顾忌的注视他的。
这个北域国的战神此时就躺在自己的身边,他正呼吸均匀的睡着,完美如刀削般的五官在睡着时好看的不得了,没有了平时的阴狠冷漠,像一尊完美的雕像。她想造物主在捏造这张容颜时,一定殚精竭虑,耗尽了他对人间所有的眷念,假如真的有所谓的完美无缺,那一定就是眼前这个人。
顾七月一细想,耶律寒寒今年好像是二十五岁,如果放到现在,还是肆无忌惮的好年华。可是他却已经是名动四方,戎马倥偬,战功赫赫的平南王了!
顾七月慢慢的躺下了,两眼望着帐顶,密密匝匝的绣花,那些黑沉沉的花纹压下来,一直压下来,压得她透不过气,几乎要窒息。
自己虽然不是真的阿七,但是她占据着阿七的身体——她不能将她的灵魂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这就决定,阿七所肩负的责任,她必须担负起来。
可是真的让自己杀了他吗,自己真的想杀了他吗,不,不能!即使他再阴狠毒辣,可是和自己无冤无仇,更何况他是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丈夫啊!
而自己如果不杀他,又会怎样,这个阿七身上又背负着怎样的秘密和责任,她该怎么办?
顾七月心里有事,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朦朦胧胧仿佛天已经亮了,窗纸渐渐的透了白,夏虫唧唧的声音低下去,外头丫鬟踮着脚轻轻走动的声音,院子里有人进来,还有侍卫压低了嗓门说话的声音,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侍卫在外头轻轻叩门:“王爷,该起了。”顾七月知道自己应该在耶律赫寒起身前起来,她坐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四周的一切都在旋转,她闭了闭眼,感觉好了一些。
耶律赫寒也醒了,犹有一分睡意,神色不似平日那样警敏锐捷,倒是很难得像寻常人一样有三分慵懒:“你如果困,就在睡会!”
顾七月摇摇头,因为她知道,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耶律赫寒早起后,派人将他的众妻妾叫到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