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吾家艳妾 田园泡 1956 字 18天前

徐玠坐下来,歪着脑袋,双目直直的看向那盘螺蛳,然后突然咧嘴笑,端起来就往嘴里倒。

“徐老头!”苏芩急的跳脚,一把抢过去,螺蛳汤晃出来半许,将她身上的裙衫都给打湿了,黏腻腻的带着杏花酒香。

斐济那厮到底给她出的什么鬼主意,她这还没问出来呢,就要被这老头给折腾死了。

“徐老头,我祖父是怎么死的?”“砰”的一下扔掉手里的螺蛳盘子,苏芩上前,一把攥住徐玠的衣襟使劲晃。

徐玠摇头晃脑的歪着身子,倒在石桌上,似是醉死了过去。

“哎,徐老头!”苏芩继续晃。

斐济从苏芩身后出来,看到苏芩的动作,叹息一声,将人揽住。徐玠软绵绵的倒在石桌上,打起了呼噜。

“不是说了,只给吃三杯酒的吗?”斐济掏出帕子,替苏芩擦了擦裙衫上的汤渍。

苏芩蹙眉,一张小脸皱的死紧。

“谁知道这老头酒量这么差。那现在怎么办,什么都没问出来,还白浪费一壶好酒。”

“不急。”斐济上前,看一眼那尚存半盏杏花酒的十锦珐琅杯,置到徐玠鼻下。

杏花酒香,沁人心脾。

原本醉死过去的徐老头突然身子一凛,竟睁开了眼。

苏芩挤开斐济,兴冲冲道:“徐老头,我祖父是怎么死的?”

徐玠双眸动了动,面色有一瞬犹疑,他伸手,欲触杯,那十锦珐琅杯被男人握着,往后一拉。

徐玠扑了个空。他黏黏糊糊,磨磨蹭蹭的抖着胡须,吐出两个字,“郴王。”便赶紧一把抢过了斐济手里的十锦珐琅杯,“咕噜噜”的灌下去,然后抱着酒杯,心满意足的倒在石桌上。

“郴王?郴王什么?”苏芩急切的一把攥住徐玠。

“醉死过去了。”斐济将人拉回来,揽在怀里。

苏芩改攥住斐济的宽袖,双眸怔怔,泛着泪渍。“斐济,徐老头刚才,说的是郴王吗?”

所以真是郴王,杀了她的祖父?

其实苏芩一直有这样的猜想,可是她不敢深想下去。毕竟苏府一心一意帮衬郴王多年,郴王若真是这般恩将仇报之人,那祖父在九泉之下,该有多寒心。

“此事真假,就要姀姀亲自去论证了。”

斐济垂眸,神色定定的看向怀中的小姑娘,说话时声音平稳清晰,似乎早就料到今日一事一般。

苏芩张了张嘴,声音哽咽道:“斐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面色平静。他伸手,替苏芩拨开粘在面颊上的青丝碎发。

“若我那时跟姀姀说了,姀姀会信我吗?”

自然是……不会信的。

就是现在,苏芩还有些恍惚不愿信。毕竟只是徐玠吃醉了酒后吐出的话,其中真假,尚要斟酌一二分。

但郴王跟祖父的死,是脱不得干系了。

……

青帷马车内,苏芩怔怔坐着,暗暗攥紧一双手。

“小主子,到了。”青山停下马车,往里喊道。

苏芩坐在马车厢内没有动。她伸手,挑开马车帘子,只见眼前是郴王府那块硕大匾额。门前清清冷冷只守着两三门房。

角门一侧被打开,从里头出来两个人,一个管家装扮,笑意盈盈;一个提着药箱,看模样像是宫中御医。

管家毕恭毕敬的将人送走了,脸上满是笑意。

御医背着药箱,也是一脸笑的坐上府前轿子,慢吞吞的颠远了。

苏芩放下帘子,道:“进去。”

“是。”青山赶着马车至角门,被管家拦住。

“哪里来的人,这般不知规矩?”

苏芩掀开马车一角,露出半张脸,纤媚如仙,艳若牡丹,只那双眼眸却冷的紧。

管家一愣,继而赶紧拱手作揖,连连告罪。“不知是苏三姑娘,是小人眼拙,快请进,快请进。小人立时便去请殿下来。”

苏芩坐着马车,进了郴王府。

天色灰蒙蒙的虽不落雨,但看着却不大好。天际黑乌乌的压着一层云。

苏芩坐在明厅内,安静的垂眸,端起面前的青瓷小茶盅吃一口香茶,戴着流苏坠子的发髻微微倾斜,发出清灵空响。

管家兴兴的过来,替苏芩端了一碟乳饼。

苏芩垂眸看一眼,面色不变。

明厅入口,郴王身着华衣美服,束青玉冠,持骨扇,戴香囊,面露喜色的过来,显然是没想到苏芩竟会主动来寻他。

“姀姀,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