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看这姑娘的行头,很显然是在使美人计,现在温度已经十度以下了,她才穿了那么点。钱庆和白初安两个直男看着她,都生出了怜惜之心,他们看向方隽:“方便面是他的,你问问他。”在成都补给的时候,方隽买了两箱袋装方便面,去程他们都吃馆子住旅舍,除了零食,干粮都没怎么动过。
方隽说:“姑娘你赶紧回去穿上外套吧,别冻着了,这地方感冒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姑娘面露难色:“可是——”
“赶紧去穿衣服,吃的回头过来拿。”周嵩也发话了,他看这女孩的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那头翘首期盼的也是一群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估计都是学生,周嵩心里有些生气,男人不出头,叫女生来示什么弱,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
过了一会儿,那姑娘回来了,身上裹了一件臃肿的冲锋衣,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鼻子冻得通红的男生,对方对他们说:“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大好人!”
周嵩老师心态发作,忍不住严厉批评:“你们真是拿生命当儿戏,在青藏高原上还让同伴穿那么点衣服,感冒了是闹着玩的?”
对方唯唯诺诺地答应着。方隽已经起来了,去给对方拿干粮,对方有五个人,方隽就给了他们十包方便面,又说水也没多少了,又分了五瓶水给他们,还找了点感冒药给那姑娘,让她吃了预防感冒。
方隽回来之后说了一下情况,乐瑶十分不高兴地说:“虽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但是他们这些人真的太不叫人同情了,这么远的路都没有点准备吗?没有吃的、喝的,连药也没准备,这是拿生命在开玩笑吧。希望能像之前说的那样明天就能通车了,不然我们也要饿死了。”
白初安说:“行了,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你就少说两句吧。”
乐瑶不客气地回敬他:“你不就是看人家姑娘楚楚可怜吗?你那么同情她,去把人家接过来吧,反正你车上还有一个空座位。”
林小川赶紧说:“好了,瑶瑶,别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和气,现在是危机时刻,我们自己要团结。那些人确实有点拎不清,尽量少搭理。”
乐瑶对白初安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了。这么多天里,今天是第一次吵架,大概是路况不顺,放大了人心底的焦虑和不安。
吃完晚餐,大家开始休息,几个男的轮流守夜,每人一个半小时。方隽和梁凯为了让自家小受休息好,让他们最早值班,这样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周嵩和林小川则有自己的打算,方隽和梁凯今天开了一天车,明天路通了还得赶路,都想让自家老攻先值班,然后好睡个囫囵觉。
就这样僵持了半天都没决定下来,乐瑶打个哈欠说:“抽个签就行了,不用让来让去的,明天还不一定走得了。”
于是大家听乐瑶的抽了签,结果林小川和周嵩得偿所愿,抽到半夜的签。方隽和梁凯则抽到了后半夜到早晨的。
大家钻进帐篷里开始睡觉,睡袋是双人加绒的,十分暖和,更暖和的是还有另一个人的体温,抱着一起睡别提多舒服了。方隽从身后抱住周嵩,将手在周嵩的小腹上轻抚着,周嵩抓住他的手:“别乱摸,好好睡觉。”
方隽吻着他的耳朵:“咱们好久没做了。”
“胡说八道,前几天才做了。”明明在拉萨的时候还做过的。
“是吗?好像感觉过了很久没做了似的。”也确实啊,刚开荤就一直在路上奔波,每天都筋疲力尽的,哪有精力去做别的,虽然有心也无力,想想还是有点不甘,不过好在马上就要回去了,幸福的日子就要来了。
周嵩转过身来,与方隽面对面:“真的别闹好不好,明天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留点精力应付危机吧。”
方隽察觉到周嵩内心的不安,移开了捣乱的手,放在了腰侧,在他鼻子亲了一下:“嗯,睡觉吧,晚安。”
睡到半夜里,周嵩调的闹钟响了,方隽一把掐掉了闹钟,看了一眼熟睡的周嵩,没舍得叫醒他,小心翼翼地钻出睡袋,穿上厚厚的御寒衣服,钻出了帐篷。夜里寒风四起,呼呼作响,吹得人直打哆嗦,林小川正坐在冷光灯旁打游戏。
方隽走过去:“小川,你去睡吧。”
林小川抬起头,脸上露出并不吃惊的神色,他揉了一把脸:“我就知道你会替他值班,他是不是没被闹钟闹醒来?”夜太凉,说话的时候人嘴里都会呼出一团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