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要那个小娘们,抢了来便是,何必搞这么多花样。一个女人而已,他那权势,勾一勾手,有什么女人得不到!”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那小娘们便是偷不着的那个呗。再说了,大少爷的事儿,咱们哪懂,咱们只管做事就是了。那个状元你可盯着点,若是丢了,你我可担待不起……”
长安原本还嫌这二人呱噪,等二人说完,他却是突然起身,酒却醒了大半!
这姓李的莫不是李然?状元?这里的状元除了他,还能有谁?
待他要去寻人时,那两人已然没了身影。长安连忙冲回宴会上,再寻李然时,已然见不到人。又有人说,方才李然醉了,有下人扶他回房休息,具体哪间房却是无人得知的。
长安只觉头都大了,若是李然当真如那两人所说被人带走了,这会让他上哪里去寻他?
院子里觥筹交错,长安扫了眼看酒桌间的人,猛然心生一计,再抬头时,眼睛已经装作迷蒙,嘴里也开始呢呢喃喃说着胡话。
有同榜的进士瞧了,只大声笑道:“瞧子正,人人都夸他是才子无双,可这酒量显然是欠佳地很,不过几杯,竟是醉了……”
长安憋了个水灵灵的眼神,举了杯子瞧众人道:“我没醉,没醉,就是有些晕……”
啪唧……
那杯子应声落地,长安顺势倒在桌上,酒桌上一下哄堂大笑。
也不多时,便有人来扶长安,长安全身卸了力,软软地靠在那人的身上。
☆、69章
“二皇子亲自来一趟‘烧尾宴’,为的便是同各位新科进士共同庆贺一番,怎得反倒不见了状元郎?”屋外的秦远戏谑的笑意道。
“状元郎瞧着不胜酒力,方才宴到中途却是醉了,我瞧着下人将他往这紫云楼上带呢……或许这会人就在里头?”新科探花郎十分谄媚,率先开了口。
“无妨无妨。我同子正本就相识。他一向酒量极好,莫不是这会装醉,躲在这紫云楼里潇洒呢!让我来瞧瞧他!”齐峰淡淡笑道。
“别是怕回了家里要跪搓衣板,方才不敢喝醉吧。”又有人附和道,一群人说地眉飞色舞。
长安心里暗道一声三字经,潇洒,潇洒个鸟。
再回头看看背上嘴巴还在努力拱他脖子的李然,口水都快滴到他脖子了,真是恶心极了,随手拿了块帕子便将他嘴也给堵上了。
一时间喉咙冒火,急得都想跳楼了……对,跳楼!
长安眼睛一亮,忙推开窗户往下看。
多少年来,他范长安听了无数次奸夫□跳窗逃逸的故事,没想到今日轮到自己,清清白白的身躯,竟然也得背着个男人跳窗,真是冤煞了!
眼见着形势不妙,长安眼一闭:死就死吧!疼死总比被人笑死好!
屋外的秦远只觉暗自得意,又说了一番取笑长安的话,几个进士竟真以为长安在屋里做什么苟且的事儿,吵闹着要往里走。
哪知道一群人开了门,迎面便是两个男人赤-身-裸-体裹在一起纠缠的震撼画面,便是秦远也觉目瞪口呆,那帷帐的薄纱下,隐约只能看到男人的躯体,可正经的却是看不清两人的脸。
秦远只道底下办事的人果真动了脑子,竟想出这妙招来。自个儿却是揉了揉鼻子低声叹道:“想不到咱们状元郎和李进士竟有这种癖好。咱们还是莫要打扰,莫要打扰……”
一群进士颇有几个猎奇心起,想掀开帘子看,又有几个卫道士拿了袖子挡住眼睛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拉着人便要往外走。
床上的甲中了药早已经意乱情迷,激动地不知所以,扶着自个儿的昂扬便要直闯乙的□,还没进到一半,乙却是生生疼醒,见此情形,惊叫了一声便从床上腾地滚到了地上,待看清围着屋子的一群人里,当头的便是秦远,他当下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到了秦远的脚下,大声哭道:“公子,公子救我。那畜生,那畜生竟是要上了我!”
形势突变,便见秦远脸上的得意慢慢转成惊讶,未掀帘子,又见那甲光着身子追了出来,身下昂-扬之物高挺,浑然未觉众人目光,只隐约见到秦远那一张玉颜,堪比瑶池上的天人,一时间情难自已,竟是扑上来便要抱着秦远,嘴里更是呢喃道:“公子,我的好公子,好远哥儿,我日日思你念你,只想和你享一日之欢,你可真成全我了罢……”
围观的进士们这次是真的震在一旁,不知作何表情了。
长安方才灌甲□,又将乙扔上他的床,不过是想羞辱甲乙,好让他们不再助纣为虐,他又何曾晓得,这甲正是一个好男色的人,更是一个对秦远垂涎许久,念念不忘的痴情汉。
这下可好,甲平日伪装甚好,如今二两春-药下肚,全数说了个干净,偏生那语气祥和暧昧,旁人听了都要以为甲和秦远有什么苟且之事,一群人听完,想收住那怪异的眼神都收不住了。
秦远一时间面色潮红,待甲要伸手抱他时,愤怒之下,抬脚便将甲踢出老远,看屋里窗户大开,忙冲到窗边往下,下头正是一个草垛,哪里还有范长安的影子!、
“靠!”秦远暗自骂了一声,再回头时,那些进士的眼神,真真是让他有苦都说不出了。
这一次科举,中举的进士统共二百余人,当场见此场面的便有二三十人,且一甲二甲占多,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此刻的进士和同进士们都不大愿意同秦远来往,即便是谈起秦远,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猥琐表情,坊间更是流传秦远大好男色,身边美男无数。其中,更以二皇子齐峰与其关系不甚明朗。
这传言便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三人成虎”,最后再传回秦远的耳朵里,秦远险些吐了一口热血。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由此便可知。当然,所谓的“流言蜚语”地由来,也可见一斑。
话分两头,自长安背着李然跳下紫云楼,好在有草垛挡着,方才没受重伤,只是脚上剌了个口子。
☆、70章
“姓秦的果真是跟“禽兽”一个祖宗,一个比一个狠。分明是下个月才是大笀,偏生选在了今日同咱们打对台。”张博兴叹气道。
一早他路过左相府,便见到左相府门口人山人海,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稍稍一打听,得知真相,他真是一口血都要喷出来。
抱着侥幸的心理,长安和秋娘又在屋里等了一刻,最后倒是来了人了,稀稀拉拉的几个,送了些礼物,连坐下来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一个个全是称自个儿还有事,到了了,开了十桌,竟只剩下一桌子人。
杜老汉低着头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半晌抬了头对范仲良说:“我说老范呀……你做人好像不太成呀。你说我这个乡下老头,即便是在安平,做个大笀开个几桌,左邻右舍一整个村子的人都能来给我庆贺,更别说儿子中了状元这么大的场面……你看你,这才来几个人。”
不过两句话,却像是在范仲良血淋淋的心上又插了两刀。他是想反驳,可几次张口竟觉得无力。这官场上的见风使舵范仲良那是决计晓得的,可是面对空荡荡的宴席现场,他的心也有些扛不住,脸色便越发不好看。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秋娘拉了拉杜老汉的袖子嗔道:“爹,少说两句。”
“怕什么!”杜老汉见他面色不豫,拧了脖子道,“都说官场无朋友,今儿我也算见识到了。老范我跟你说,落魄时候最能知人心。你看这不是还有一桌人么,那才是真朋友!那些个小人不来又有何妨。咱女婿中状元,咱两家面上都有光,自个儿喜庆便罢了,走走,咱们都出去吃饭!客人都来全了,咱们不去招待算怎么回事!”
他说着便要拉范仲良出去,才走两步,却见秦远一身紫衣,施施然走进庭院当中,待走进,先是对范仲良作了个揖,方才从袖中拿出张烫金的红帖子来。
“父亲特意让我来给范伯父送张请柬……”秦远嘴角噙着笑,扫了一眼亭中冷清的情形,越发得意地望着范仲良道:“今日是我父亲大笀,父亲总念着范伯父与他是多年的朋友,对他更是帮助极大,是以特意让我来请范伯父过府一叙……唔,小侄不知今日范伯父在为状元郎庆贺,没送什么礼物来。只是……”
他又轻声地笑了笑,似是轻蔑道:“今日朝中的大臣都在我秦府,怕是不会来这了……若是伯父不介意,索性带上一家老小,去我秦府一同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