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娘下手便去解他的衣服,一层层拨开,一时傻了眼。好家伙,范长安真是真人不露相。
别看他瘦,瘦瘦都是筋骨肉。
杜秋娘看他侧着脸熟睡,下了手便去戳他的胸骨。
唔,好结实,手感可真好。
这身子骨——她是搬不动了。杜秋娘想了想,趁机拍了拍他的胸脯,“范长安,醒醒!”
唔,这胸脯还真有弹性。
范长安“嘤”了一声,杜秋娘吓了一跳,以为他要醒来。再看时,范长安不过是翻了个身。
杜秋娘拍了拍胸口,暗道幸好他没醒。可琢磨过来又觉得不对,这男人如今可是自个儿的,她看看又怎么了?
这般想着,她倒是释然了,“范长安,我替你脱了裤子,你睡得会舒服些。”
杜秋娘特意叮嘱了下,颤颤巍巍伸手要去解范长安的裤腰带。
一拽,范长安伸了手缚住她的手,不动。
再拽,范长安两只手抓住自己的裤子,低声道:“别脱我裤子……”
“……”杜秋娘怒了,一个醉了的人竟然敢跟她比臂力!
她将范长安的双手交叉按在他头顶上,空出一只手便要去解范长安的裤子,正埋头努力了,一只手却突然一空,天旋地转之后,范长安已然将她压在身下。
眼前的范长安眼睛里像是有一层水雾,迷茫却水亮,脸上因为酒醉的关系带着醺红,他的脸就在杜秋娘的眼前,脸颊细腻。
新房里红烛摇晃,帷幔下新人成双。
杜秋娘被范长安压在身下,范长安光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胸膛,范长安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觉得自己热得快烧起来了。
“范长安,你是不是装醉?”杜秋娘柔声问道。
“长安没醉。”范长安亮着眼睛答,“你是杜秋娘,安平村最凶悍的姑娘,杜秋娘!”
“真醉了。”杜秋娘咬牙切齿,正要将范长安从身上拉下去,范长安却是松开了她,自个儿下了床。
杜秋娘正松一口气,正要起身,眼前一黑,只见范长安沉着脸看着她,片刻后,范长安伸出手来将她横抱在怀。
“范长安,你干嘛!”杜秋娘动弹了两下,想让范长安松开自己,谁知道他却是慢悠悠地坐回了床中心,低声唤道:“不许动。”
范长安从未这样沉下脸认真过,杜秋娘吃了一惊,正琢磨着他要干嘛呢,范长安却是将她的身子一翻。
片刻后,“啪”一声响。
杜秋娘的屁股被轻轻揍了一下。
她被范长安打了屁-股……她被范长安打了屁-股?
她竟然被范长安打了屁-股!
她长这么多,杜老汉都没打过她,可今儿她嫁人第一天,范长安就打了她!
“啪!”又一下。
“范长安!”杜秋娘怒了,张口便要去咬范长安。
范长安却是将她翻了个身,扶她做起来,沉着脸说道:“秋娘,以后不许同人打架。我这第一下是揍你身为女子却不知保护自己,唔,那个张元宝,你就不该踢他,应该换我来踢,这样他若是要报复,也不会找你……”
“诶!”不反抗,她如何出气?杜秋娘正要反驳,范长安严肃道:“听我说完!”
“这第二下,是揍你行事鲁莽过于刚强。张三是个屠夫,他若是不讲理,你有几只手给他砍?你可曾想过!”
“范长安……”杜秋娘拿手在范长安跟前舞了舞,这样霸气的范长安,完全不似平日见了他便结巴的那个呆子。这不对劲……
况且这话,他说的多顺溜啊!心里肯定想了不下上百遍吧!
人醉有千百种姿态,或笑或哭或疯癫……杜秋娘一惊,难道她遇上了醉酒的极品——越醉越像是正常人,且还能将自己轻易不在人前展示的一面表现无遗?
不要跟醉酒的人计较,杜秋娘深呼吸,深呼吸,安慰自己。
她正想着,范长安已经笑着,在她的脸上吧唧了一口,“不过,你踢张元宝那下,甚得我欢心。这是奖励你的。可以后再不许咯。往后你只管躲在我身后好好过日子,若是有人欺你,自有我来护你,记住了么”
“范长安……”杜秋娘的心里百味杂陈,一时不知道如何言语。
她曾经以为范长安是个木讷的人,不会懂她。
前后两世,她一直顶着彪悍的名头在外,可她自己却是清楚,她终生所求不过是有人能护着他,不论范长安是醉了也好,清醒也好,他这一句话,正中她的心事。
喝醉酒的范长安身上充满了男人的霸气,同平日里的温顺全然不同,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比平日更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杜秋娘用手揩去眼角的湿润,范长安又抬起她的下巴,威胁道:“你是我娘子,一切自有我。你要记在心上,否则,当心我揍你屁股!”
靠!又是打屁股!
范长安不但不怕她,还时刻想着揍她!逆天了嘿!
杜秋娘不乐意了,伸了手便要去拧范长安的耳朵,谁知道此刻的范长安身子超乎寻常的敏捷,一下便抓住了杜秋娘双手,翻身便将杜秋娘压在身下,他的双膝跪在杜秋娘身体两侧,由上而下地看着杜秋娘,带着低沉的嗓音坏坏地笑道:“杜秋娘,你可再也不能欺负我了。”
杜秋娘正要反抗,却见范长安单手一举,遥指上空,咧嘴一笑,发出了今晚最为振聋发聩地宣言。
“我,范长安,今后,要振我夫纲!”
“范长安,你要造反啊!”杜秋娘脸一沉,范长安又俯下了身子,将脸贴在她的脸上,四目相望时,范长安低声蛊惑:“娘子,咱们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