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 / 2)

见好友被自己噎得哑口无言,董桑适时地见好就收,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那天打电话通知我老公,要不然手术费都不知道谁来交。”

她从过来询问情况的交警口中得知,当天她因为出门溜宠物,并没有携带任何身份证件,手机也被摔坏了无法使用,无法确认身份,也就没法联络到家属,警方正在感到难办的时候,是其中一名警员认出了她,这才联系上了苏冰儿,进而联系上了谢亦。

那名交警就是苏冰儿的男朋友,虽然没有和董桑正式见过面,但因为女友的手机里有很多两人的合照,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及时联络上了人。

苏冰儿一愣,脸上出现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你这……突然正经起来,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我失忆前很不正经吗?”

“那倒不是,你在别人面前还是挺人模狗样的,就是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所以在我面前一直都原形毕露。”

董桑“哦~”了一声,食指轻轻点唇:“人模狗样啊,那我长得还是挺不错的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苏冰儿白了她一眼,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举在她面前晃动,“看——这是什么?”

董桑先是一愣,等看清她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后,眼前就是一亮,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苏冰儿得意洋洋:“我是谁啊,我是你闺蜜,我当然知道了!”

苏冰儿拿出的是一个化妆镜。

而董桑需要的正是一个化妆镜。

自从她醒来以后,除了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之外,最常萦绕在她心头的就是长相问题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不要说她还有那么一个优秀的老公,如果自身条件不硬一点,让别人趁着她失忆的空当抢走了怎么办?

只是之前都是谢亦在照顾她,她不好意思问,就算问了,估计也只会得到“你很美”之类的滤镜回答,没有一点说服力。

医院里的卫生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一面镜子都没有,难道是怕毁容的病人看见之后心理受挫?还是不希望产生某种灵异事件?

再加上手机又在事故中摔坏了,所以一直到今天她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好友的这个举动可谓是雪中送炭,怪不得她们能维持长达七年的友谊,原来本质都是一类人。

从苏冰儿手中拿过化妆镜,董桑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缓缓打开。

下一秒,她就安心地笑了。

镜中的女子面容姣好,黛眉如柳,双眸如星,虽然气色有些苍白,但并没有影响观感,反而还多了一丝病美人的娇柔羸弱,让人看着就不自觉地生出一股保护欲。

“我果然这么好看。”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嫁给谢亦了,光是凭镜子里的这一张脸,就足够她打败所有竞争对手,顺利上位。

这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她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改为中午十二点~还是继续日更~

第05章

董桑住的病房是单人间,除了招待客人的沙发茶几之外,还有一张给家属休息的折叠床,谢亦白天跑进跑出地照顾她,晚上就睡在那里陪着她。

偶尔也会有不过夜的时候,一般这种情况都是队里有任务要执行,每当这时,谢亦就会带着歉疚的神情向她说明清楚,并且再三保证很快就会回来,不会花费太长时间。

董桑对此表示理解,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心智还是健全的,不是什么三岁的小娃娃,时时刻刻都需要家人的陪伴,相比之下还是他的任务更重要一点,毕竟需要特警队出动的不会是什么小事。

一个完美的妻子应该是善解人意的,所以面对谢亦的离开,她总是会微笑着说出下面这句话:“没关系,你快去吧,注意安全。”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每一次当她这么回答了之后,谢亦的眼里就会染上一分苦涩,看得她一阵心奇,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觉得她太冷酷无情了?她应该先挽留他几遍,然后在时间来不及了的时候再含泪放手,营造出一种依依不舍的离别氛围?

……不会吧,他不像是那种人啊……

不管怎么说,董桑在医院里的日子过得还是挺舒坦的,住的是单人vip病房,吃的是谢亦精心烧煮的饭菜,身体上的伤也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困扰,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她的手机在车祸里摔坏了,每天只能靠电视度日,过得极其无聊。

而这个不方便在谢亦给她买了一部新手机后也解决了,她在接过手机后欣喜地摆弄了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沉,谢亦询问她晚饭想吃什么,她才意识到自己刷手机刷得太投入,把他都给忘了,晾在了一边。

“不好意思啊……”她有些讪讪地笑了一下,“我看见手机太激动,一不小心就……”

“没事。”谢亦对她温柔一笑,“看你这么有精神,我也就放心了。身上的伤还好吗?难不难受?”

董桑摇头:“好多了,只要不用力碰就没事。就是记忆还没有恢复,醒来前的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见她还是想不起来任何事情,谢亦略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精神,继续询问:“头还痛吗?”

“不痛了,除了在早上起来的时候会有点犯恶心之外,其余时间都没什么问题,偶尔回想以前发生的事时会有一点刺痛,不过马上就消失了,应该不要紧。”

“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听见这话,谢亦立刻说道,“既然医生说了这种记忆障碍不会影响正常生活,那就慢慢来吧,不要着急,顺其自然就行。”

说完之后,他又笑着开了一句玩笑:“好在你只是忘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具体的功能性知识都还记得,像是怎么使用手机、看电视这种都会,要不然我就得从牙牙学语开始教你了。”

董桑也很庆幸,想象一下,要是她一觉醒来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巨婴,需要人从说话开始教起,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不过她也很疑惑,她在见到人时会觉得陌生,想不起来有关于对方的一切,但在面对日常生活中所要用到的东西时却很熟稔,不需要教学就能上手操作,莫非医生说的常识指的就是这些身体记忆?

可是那也不对,她记得国庆在几号,也认得字,会说话,逻辑智商也还在线,没有变成个智障,这些都不是身体记忆,大脑是怎么区分哪些是需要保留的“常识”,哪些是可以忘记的“记忆”呢?

她把心中的这些疑惑告诉给谢亦听,谢亦在几秒钟的沉吟后说道:“其实,关于逆向健忘这回事,这几天我一直在查阅它的相关资料,比较重量级的国内外文献都看了一遍,发现医学上对它了解得还不是很透彻,没有什么特效的治疗方法,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所以……”

说到这里,他微微蹙起了眉头,显然是在为董桑患上了这么一个疾病而感到担忧,但董桑却在听见他说的第一句话后就惊呆了,一直到他把关于逆向健忘的信息说完,都没有回过神来。

谢亦注意到了她的走神,有些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你……这几天都在查资料?国外的也查?”

“是啊。”他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虽然国内在临床这方面经验丰富,但理论研究还没有走在国际前沿,一些最新疗法没来得及引进,所以我就想都查一遍,虽然可能没什么用处,但多知道一些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