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 / 2)

五月泠 明月珰 2759 字 19天前

季泠不敢置信地望着楚寔。

“不过明早就得离开。”楚寔有些歉意地道。

季泠点点头,眼圈不争气地又红了,“表哥,你不必如此的。”

“是不必如此,可我怎么舍得我家阿泠一个人孤零零的过生辰?”楚寔伸手抱了抱季泠,往上掂了掂,“不错,好似重了点儿。”

季泠笑了出来,“表哥,我又不是小孩子。”

楚寔没搭这茬儿,转而道:“前几日向家的人来了?”

“表哥怎么知道?”季泠问。

“她们来做什么?”楚寔伸手捻了捻季泠的耳垂。

季泠有些痒,也不知楚寔怎么回事,如今越来越喜欢动手动脚,不是捻她的耳垂,就是揉她的头发,掐她的脸。“表哥猜她们来做什么?”

楚寔不答,反而道:“不管她们来做什么,你都不必搭理,以后再遇到,称病不见就是。”

季泠偏头笑道:“哦,原来以后还会遇到啊?”看来楚寔也是知道的向家的意思的。

“诶,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促狭了。”楚寔笑道,将季泠拥入怀中亲了亲,“这几日想我了么?”

自然是想了的,念兹在兹,无日或忘。

不过季泠害羞,不肯正面回答楚寔的问题,只好转移话题。 “也不知怎么想的,好歹是县令家的姑娘,为何一心要给人做妾?”

楚寔放开季泠,松了松领口这是要换衣裳的意思,季泠便跟着他转进了屏风后,去衣橱里给楚寔拿了套衣裳。

宝蓝地团花莲桃纹袍子,亮蓝、银蓝、墨蓝三重襕边,越发衬得楚寔清隽俊美,面如冠玉来,一身气势挺拔轩郎,灼然玉举。哪怕是日日见着,也都会觉得看不够。

“发什么呆?”楚寔敲了敲季泠的头。

季泠的脸微微泛红,觉得自己同楚寔成亲都这么多年了,还犯花痴很有些丢脸。

“表哥,要不你给我拟个单子吧,看看有哪些人上门我是不必搭理的。”季泠又开始转移话题。

楚寔的鼻子用力地嗅了嗅,“这陈年老醋至少也得十年份的才能这么酸吧?”

季泠又被楚寔给逗笑了,“也不知道怎么的,感觉表哥年纪越大,好像越受欢迎了。”

楚寔将季泠拉过来箍在怀里,“谁年纪大了?嫌我老了?不中用了?”

季泠连连求饶,“没有,没有。”

两人玩笑了一阵,楚寔让芊眠给季泠拿了件披风,“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楚寔带季泠去的地方是前朝的曲江池,不过历经战乱后,渠道干涸,如今只剩下了狭窄的水面,不复当年胜景,若是不和以前比较,也还算得上是西安东南边一处开阔水面。

楚寔扶着季泠的手,带她登上了岸边早就准备好的画舫,舱内的竹帘卷了起来,帘前置一矮桌,桌上备有酒菜。

夏日里天色黑得玩,季泠和楚寔坐在船舱里时,天才刚黑下来,还没黑透。曲江池上来来往往有不少画舫,有些特殊的画舫在船头会挂着红灯笼,上面有各色标记。熟悉的人一看灯笼就知道是哪家楼子的画舫。只需要打个呼哨,那些画舫就会靠近。

季泠为楚寔斟了一杯酒,听着窗外时不时传来的丝竹声,没料到曲江池到了晚上就成了笙歌曼舞之地,不过晚风习习,还挺舒服的。

有画舫经过他们的画舫,对面的舷窗内居然投过来一个手绢,之所以用个,那是因为手绢打开来里面包着一个李子,季泠顺手拿起那李子去扔楚寔,被楚寔笑着躲了过去。

“她明我暗,从她那个角度可看不到我。这些人做生意,都是只要见着个男人就扔的,可不怪我。”楚寔装作害怕地解释道。

季泠侧头看向窗外,隐隐可以望到对面舷窗里那些女子的举动,臊得人脸红,可当季泠再回头看向楚寔时,却又不知哪里来了勇气,轻轻地跪挪到楚寔身边。端起桌上的酒杯,“表哥,我敬你一杯。”

话虽如此,不见季泠将酒杯递给楚寔,她却自己仰头将酒都含在了嘴里,然后再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楚寔。

第一百四十九章

楚寔的喉头动了动, 他从没见过季泠身上有如此风情,甚是新鲜。

季泠跪直了身体朝楚寔倾身过去, 双手捧起他的脸, 闭上眼睛亲了上去。

舱内的空气好似骤然间就燃烧了起来。

再然后画舫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或者也称不上轻。

路过的画舫里, 有女子轻轻“啐”了声, 似乎是在鄙夷对面那画舫里的人太猴急了。再仔细一听, 管弦里隐隐藏着几丝吟哦, 像拔丝地瓜一样又甜又缠,这就更让人鄙夷了。

半晌后, 季泠才软绵绵地坐起身,身上的衣裳胡乱地挂在肩上,该露的,不该露的都半遮半掩着。她渴得厉害, 随手抓起酒就喝, 楚寔阻止她也来不及,只好倾身过去从她嘴里抢酒。

季泠自然不肯, 可经不住楚寔折腾,一嘴的酒竟然流了一脖子,楚寔也不肯浪费。

又是一番胡天胡地,过程里楚寔还不停拿嘴喂季泠酒, 让她忘乎所以, 云里雾里的婉转、鸣啼,一声高过一声。

路过的还是那艘画舫, 里头的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又满是鄙夷,哪有叫成哪样的,便是姐儿也不该如此啊。

季泠是完全不知道这些的,她早就昏昏沉沉的了,只随着本能行事。楚寔也没打算告诉她那些,好不容易才借着酒看到了季泠身上从未有过的旖旎风情,若是叫她知晓了,以后不肯喝酒就不妙了。

从荡漾里醒过来时,窗外的月亮已经高高的悬在了空中。丝竹声也早就烟消云散,整个池面都寂静了下来,好似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一艘画舫了似的。

楚寔替季泠披好衣衫,搂着她坐到船头,随着远远的一声“炸响”,天空里顿时布满了火树银花。

“是烟花。”季泠惊呼。

不是一朵,也不是两朵,而是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的成千上万朵。整个池面都被那些烟花给照亮了,似乎争着抢着想一睹船头那对璧人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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