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傅书言拉着三哥两人去西屋里,把几本史学书籍,里面有难懂的地方请教傅明轩,傅明轩耐心讲解给她听。

直到掌灯,傅明轩才从上房出来,去前院。

傅明轩自己往前院走,天刚擦黑,没有丫鬟提灯,傅明轩大步流星出了内宅,经过一座假山,夜晚极静,傅明轩恍惚听见假山后有人说话声,是个男人的声音,傅明轩以为是那个小厮,在此处解手,刚想转弯,绕过去,听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有女人呜呜声…….

傅明轩停住脚步,侧耳细听,听见一个男人的粗喘声,“心肝,乖乖听话,爷疼你,让爷爽利一回,爷求了太太把你赏给爷做媳妇…….”

又传来一阵女人呜咽声,像是嘴被堵上了,好像里面的男女撕扯,“小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爷x死你!”

刺啦一声,衣衫扯破的声音,好像女的拼命挣扎,傅明轩听说话声很熟悉,细听是小厮旺财的声音。

傅明轩从假山洞钻了过去,太阳刚落,月亮隐约露出个月牙,光线颇暗,傅明轩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把一个小丫鬟压在一块石头上,男人的背影眼熟,正是他的小厮旺财。

傅明轩上前,从一侧照着旺财就踹了一脚,旺财吃疼,一声哀嚎,从丫鬟身上滚在地上,被旺财压在石头上的小丫鬟,裤子被褪到脚裸,光身子一片白肉,见有人来,提上裤子,满面羞红,跑走了。

旺财躺在地上,捂着腰,龇牙咧嘴刚要骂人,待出清楚是傅明轩,吓得提着裤子,跪地叩头,“三爷,奴才该死,奴才灌了黄汤,奴才就这一次,爷饶了奴才吧!”

方才这个小丫鬟有几分姿色,旺财垂涎已久,今儿喝了几盅酒,走到二门附近,正巧看见这个丫鬟,扯着这个丫鬟来到假山后,欲行不轨,刚要入港,便被傅明轩冲撞了,没有得手。

傅明轩沉声道;“滚,去领三十板子。”

说着,走出假山洞,大步走了。

旺财这回可惨了,在庭院里,被几个小厮按住,一顿板子,打的狼哭鬼嚎,哭爹喊娘。

等蔡婆子得了信,赶到,旺财被打得皮开肉绽,趴在长凳子上哼哼,蔡婆子是又气又恨又心疼。

几个方才打旺财的小厮,看见蔡婆子,陪着笑脸,道:“妈妈,我们不敢手下留情,三爷发火了,谁要敢手下留情,同样挨板子。”

蔡婆子问清缘由,数落儿子,“你这个不争气的孽障,我平常劝你就是不听,挨了打,长长记性。”

旺财趴在那里疼得爹一声妈一声,蔡婆子心疼儿子,央及几个小厮把旺财抬回家。

傅明轩自此得罪了蔡婆子,节下梁子。

☆、第62章

府里发下春季新衣裳,过年忙,这季的新衣发晚了,檀香派小丫鬟把自子屋里的主子下人的新衣裳领回来,放到堂屋里,对傅书言道;“春季的衣裳,下人每人两套,主子们每人四套。”

傅书言翻看了下,每季的衣裳都是千篇一律式样,没什么大改动,府里发下的衣裳,主子们不穿,赏了丫鬟们,一个季节四套衣裳也穿不过来,各房主子嫌弃式样老套,不时兴,都自己花钱去外头成衣铺定做。

姑娘们的衣裳样式一样,颜色不同,檀香道:“老太太、太太们商量着要去春游,这次紧着做了,傅府的姑娘们穿清一色的衣裳,整齐好看。”

傅书言的四套衣裳,跟丫鬟们料子不一样,春日天暖,姑娘们做衣裳的料子都用宫织细纱罗,织金、泥金料子,丫鬟们的衣裳都是用普通的绫罗,绫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穿得起,有钱的富户穿绫罗绸缎,普通百姓人家穿粗布衣裳,结实耐穿。

傅书言挑了一件淡绿的罗裙,春游到郊外,绿色生机勃勃。

从首饰匣子里捡出一串奶白珍珠项链,珠子各大,匀称,想起这是理亲王嫡子高沅送的,送来两串,说是给她玩的,实则一串想给她姐姐的,这一二年各人也大了,不像小时候,傅书琴更加尊重,高沅派人送东西,傅书琴正色回绝,高沅多通过傅书言送东西,从小一块玩大的,高沅把傅书言当成小妹妹。

姊妹俩各一串,傅书言总没戴过,傅书言的首饰有一大半是没戴过的,她平常入宫读书,打扮简单,尽量不抢人风头,绕这样,还得罪了公主,傅书言一想到寿康公主,思绪从首饰上漂移,没替寿康公主顶锅,寿康公主把自己记恨上,拉帮结派,孤立她,傅书言去念书,无意跟她们斗法,好在有修宁公主护着,那伙人多少有些顾忌,暂时没对她使坏,好汉难敌四手,恶虎架不住群狼,她敬而远之不去惹她们。

府里的太太、姑娘们出门,妾没资格跟着去的,柴氏听说梅氏不跟着去,心气顺了,算梅氏还有点分寸,自梅氏产下一女,柴氏生男,四太太柴氏稳稳占了上风,当年使出苦肉计,傅瑞不敢再提休妻之事。

傅四爷傅瑞是个读书守礼之人,梅氏进门时说好是平妻,在府里,平常吃穿用度,比照柴氏,略差点,对外以柴氏为尊,一山不能容二虎,若不是梅氏性情温婉,凡事不争不抢,退半步,不与柴氏争锋,四房这几年不能消停。

傅瑞想着女眷们出游,担心梅氏和柴氏一同出门,又起争端,信步过小偏院,刚想掀帘子进屋,就听里面说话,听出是梅氏的丫鬟抱月的声音,“太太就是太老实了,凡事都忍让不争,时间长了,别人以为太太好欺负,这府里头,你老实,别人就骑到你头上……”

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主子的事她也敢掺和,撺掇梅氏跟柴氏闹,傅瑞伸手扯开门帘迈步进屋,屋里主仆二人吓了一跳,梅氏刚想问傅瑞今儿这么早回来了。

傅瑞沉脸,对丫鬟抱月道;“你挑唆主子,似你这等奴才留下是个祸害,我叫人送你去三太太屋里领罚,找个牙婆发卖。”

抱月傻了,她自从上次被柴氏打了,时不时地在梅氏跟前挑拨,离间梅氏和柴氏,没想到自己跟梅氏说的话,让老爷听了去。

一听要发卖,吓得咕咚跪倒,叩头,“老爷饶了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傅瑞无动于衷,抱月急了,朝梅氏叩头,“太太救奴婢,太太替奴婢说句话,奴婢尽心服侍太太,太太好歹替奴婢向老爷求个情。”

梅氏到傅府这个丫鬟就在身边侍候,主仆情分上,想替她求情,看傅瑞脸色阴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傅瑞冷笑道;“你这贱人口口声声叫什么?太太?就凭着这一条也不能留你。”

抱月今日疏忽,顺嘴叫太太,没分大小,四房规矩,柴氏称呼为太太,梅氏称为小太太,这丫鬟为梅氏宠信,日渐张狂,也是方才急了,略去一个小字,两次都因疏忽,一个字惹了大祸。

抱月看老爷心意已决,梅氏不敢求情,只得给傅瑞叩头,又给梅氏磕了几个头,下去了。

傅瑞处置了丫鬟,余怒未消,梅氏亲自服侍他更衣,瞄着他的脸,不敢说话,半晌,傅瑞方道;“丫鬟的错,不怪你。”

梅氏把傅瑞换下来的衣裳搭在手里,小声道;“丫鬟口无遮拦,是妾管教无方。”

傅瑞坐在炕沿边,“这事到此为止,别再提了,你知进退,谦恭忍让,府里的人赞誉你有妇德,娶你也是我傅瑞之幸。”

傅瑞看梅氏眼中的惊慌,安抚几句,其实,他对梅氏很满意,若娶了旁人,跟柴氏针尖对麦芒,四房镇日闹得鸡飞狗跳的,让其它三房笑话。

梅氏抬起眼,柔声道;“老爷不嫌弃妾的出身,妾感激不尽,妾自嫁给老爷,衣食无忧,在舅父家中,担惊受怕,老爷救我出了火坑,姐姐脾气刚烈,然是老爷之妻,妾敬爱老爷,当对姐姐敬爱,老爷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怎能让老爷为后宅的事分心。”

傅瑞喜她懂事,拉着她的手问:“春游你不去了?”

梅氏摇摇头,“府里的花园比外面的景致好,妾何必舍近求远。”

“我明日休沐,陪你去花园走走。”

梅氏自己提出不去春游,傅瑞为免生麻烦,顺水推舟,又觉亏欠梅氏,补偿她一下。

春游这日,傅府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三房的三个姑娘装束出奇的一致,傅书言是淡绿罗裙,傅书琴是水绿褙子,傅书湄是葱绿色的褙子,项上都戴着珍珠项链,整齐划一。

聚在太太杜氏房中,等着杜氏领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