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还以为叶斯要上厕所,跟进去看叶斯直接进了里面最后一个门,又愣了一下,“我等你吗?”
“等个屁。”叶斯门开着冲他招手,“过来。”
何修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笑起来,扭头看了外面门口,然后几步跟叶斯一起挤了进去。
“我去。”叶斯小声嘀咕,“反正今天百日誓师大把时间浪费出去了,咱俩抱一会。”
何修嗯了声,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个手用力圈着叶斯,低声说,“我最近看你学的那么忘我……”
“我每天都巨想亲你一口的好吗。”叶斯说着却有些没底气,声音又弱下来,“我每天从自习室出来脚底打着飘,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上床前一定得亲你一口。”
“然后你就睡过去了。”何修忍不住乐起来,“你每天走不到宿舍就差不多睡着了,站着走路也能睡着。”
“瞎说。”叶斯小声说,“我已经偷偷把重心都分到你身上去了好吗,我是挂在你身上睡着的。”
何修乐了一会又忽然停住,看着叶斯的眼神有点心疼。
他在叶斯嘴唇上亲了一口,低声道:“要不歇歇吧,一模考那么高,稍微慢下来一点我们求个稳妥。”
“不行。”叶斯顿了下,“还有一百多天,前边的人都在冲刺,变数很多。”
何修闻言便没有再劝,他使劲把叶斯往自己这边搂,忍不住又贴上去亲了好几口,鼻尖亲了,脑门也亲了,仍然感觉不知足,像是想要把这个和他散发着一样香波味道的家伙从头到脚啃一遍。
狭小空间里很快便交织起两道有些喘的呼吸声,叶斯小声骂了句靠,“光是抱在一起啃也太没意思了,就像身上痒痒又挠不到对的地方。”
何修喘了两口气,看着他,“你快生日了。”
“是。”叶斯说着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又忍不住乐起来,“收起你可怕的眼神。”
“收。”何修嘴上说,手却又不由自主地用力搂了叶斯一下。
上课铃响,叶斯叹口气,手按在门栓上正要开门,却突然听见老马打着电话进来了。
“!!”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推开何修放下马桶盖直接站了上去,头顶冒出隔间的墙板,于是又屁股一沉原地蹲下,瞪着眼惊恐且无辜地看着何修。
何修:“……”
老马的电话应该是跟家长打的,一边说着一边进了隔壁间。
怎么办——叶斯用口型说。
何修无奈——等。
隔着一道隔间,老马的声音非常真切。但又由于此刻是这么个场景,听起来格外瘆得慌。
“许杉月妈妈,您真的不要急。还有一百天,一切都不是定数。而且我相信孩子不是真的被同龄人超过了,而是心理问题。”
叶斯拉了一下何修的袖子,用口型说:许杉月。
何修点了点头。
老马听电话那头讲了一会之后说,“是,我之前也只是想确认一下许杉月家里没出什么问题。既然这样就更好办,孩子只是高考前紧张,这种情况不少见,每年都会碰到几个,您放心吧,我持续去做她的工作。”
老马上厕所倒是挺快的,进去出来不过三两分钟的事,叶斯听他洗手然后走了,才按着何修的肩膀从马桶上跳下来,随手扯了块纸擦了擦马桶盖。
“许杉月的心理问题好像真的挺严重。”他嘟囔道:“宋义都多少天没跟咱们一起放学了?吴兴说他现在压力山大,特别怕许杉月今天学习效率不高、练习卷错了不该错的题。”
何修叹口气,“得慢慢调节,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想透。”
“高三太难熬了。”叶斯一边洗手一边轻声说,“要是没有个信念,谁能撑下去呢。”
百日誓师大会现场人山人海,叶斯之前都不知道高三竟然有这么多人。文科班被放在中央平地上,有点像演唱会的内场。理科班绕着看台铺开,四班的c3区就在主席台右手边第一块。
整个礼堂人声鼎沸,上千人一人小声说一句话,就足够掀翻天花板。
四班人还没坐下,老马拿着胡秀杰发过来的名单在挪队形。
“每个班都是进步最大的七个人站第一排啊。”老马说,“不是按照成绩绝对排名来的,大家别多想,每年惯例是这样而已。”
叶斯被理所当然地放在了第一排。等会有录像,录像会扫过每一个班,老马私心把他放在了第一排的最中间,想让他给四班撑撑门面。
这个位置很好,一眼就能看到主席台正中心正试位置的何修。
何修手上拿着宣誓词,心有灵犀地回头看过来,叶斯眯起眼冲他做了一个架枪狙击的动作,何修站在主席台上忍不住冲他笑。
“学神今天好帅。”旁边两个女生窃窃私语,“白衬衫我永远的爱。”
叶斯闻言挑了下眉,又看过去。
何修今天的穿着其实跟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校服白衬衫换成自己的,微微挽起袖子,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就会吸住人的视线。
叶斯回头对身后的温晨说,“看上边那个家伙,blingbling的。”
温晨笑着说,“学神在发光。”
宣誓大会准时开始。何修一开始没有上台,校长副校长年级主任坐了一长排,从校长开始讲话。
无聊而漫长的一个环节,叶斯坐在座位上忍不住东张西望。
十八班在斜对面,他隔空找了半天终于在班级最后一排发现了宋义。那个班的人各种勾肩搭背,还有偷偷玩手机游戏的,因此拿着小单词书的宋义显得格外突兀。
叶斯忍不住想笑,宋义这段时间好像也终于开始学习了,爱情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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