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赤水现在清醒着,一定会被气得再晕死过去。
十倍啊十倍想她卖给天一阁时,仅仅比市价高出了三成啊三成。
众人仍是没什么反应,那银发老者见此,叹道:“你们可能不知,我也是偶遇一位强者前辈,见识过一回。听说,一鸣大师所凝炼的法阵,已是众强者争相抢购的目标。”
“啊——”之前那位中年修士突地叫了声,问银发老者:“是不是八十年前,坊市悬赏二十万中品灵石的那个一鸣大师?”
“正是。”银发老者见终于有个了解点情况的,不由得意解说道:“听说那次劳师动众,却仍未能找出一鸣大师,如此高超的炼阵手段,那些强者估计,他至少有化虚期修为。”
他说完,目光扫过几人,衣袖一摆,“老夫决定退出,各位道友呢?”
另外一个青年修士见此,满脸的不以为然,“这又不是一鸣大师在这里,我等如此多人,还怕区区一个法阵?更何况,道友真确定这是一鸣大师所出?”
言下之意,是怀疑银发老者撒谎。要知道,若众人听信了他的话,就此放弃离开,到时候他再偷偷回来,无人与他争夺,不是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其他人闻言,脸色也是一变,纷纷将目光投向银发老者。
银发老者也不发怒,只嗤笑道:“一鸣大师的法阵,岂是区区我等能破解的,恐怕就是耗尽灵力,也不能损害法阵半分,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老夫不屑去做,信不信由你们,老夫这就离去,你们自去争夺就是。”
他说罢,大袖一扬,化作一抹青光,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半晌,其中几人看向那个屏障,观察了一会儿,似乎相信了银发老者的话,放弃了争夺,也随之离去。
这下,原地只剩下一位中年修士,一位青年修士,还有一位戴着斗逢,看不清面目的黑衣男子。
那中年修士略带不甘地透过那个屏障,恨恨瞪了里面那个眉眼尽是挑衅的少年一眼,忽地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容成越泽二人,眼露一丝喜意,高声道:“两位道友,可愿助我等一臂之力?”
容成越泽轻笑一声,问黑云靖祺,“怎么样?”
黑云靖祺连眼神都未回一个,淡淡道:“一鸣大师的法阵,你能破解?”
容成越泽一惊,目光扫向那个屏障,“这真是一鸣大师的法阵?”
“千真万确”黑云靖祺定声道。
“啧啧,此女身家果真丰厚至此,得不到那储物袋,却是可惜了”容成越泽摇头叹道,眼里反常地露出一丝喜色。
比起眼睁睁看着那储物袋落入对方手里,这样的结果,似乎更称他的心呢
他见黑云靖祺没有接话,又怂恿道:“黑云小弟真就这样放弃?你不是对法阵也有一些研究吗?有为兄帮你,或可一试?”
黑云靖祺眼中晦暗波动,却轻飘飘地答道:“一鸣大师的法阵,就算知晓其法阵的法诀,没有他凝炼的阵盘在手,也休想走出法阵。小弟只懂得皮毛,哪敢在此献丑,徒惹人笑话。”
容成越泽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他不过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哪想到却是碰了一鼻子灰,自讨了个没趣。
那个中年修士见二人自顾讨论,没一人理他,有些气恼,可眼下显见仅凭他们三人,是无法破除这个法阵的,只好强忍住怒意,再次高声问道:“两位道友可愿一助?”
黑云靖祺终于望向了那人,黑眸幽深如寒潭,双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那中年修士大怒,哪曾想到,站在他面前只有元婴中期修为的二人,无论哪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
他正欲发难,就见那个黑衣青年满脸不耐和嫌恶,就似挥苍蝇一般冲他挥了一下手,他顿觉被一股强大的掌风扫过,身体离地,形成一道抛物线,往远方的峭壁上狠狠砸去。
那中年修士明明感应到正后方有一块凸起数寸的尖石,却无法动弹,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那块尖石正正穿透中年修士的胸前,冒出一个石尖,将他直接钉在了峭壁上,鲜血缓慢地从那尖石处往外渲染,如同一朵红花,在白如雪的衣衫上缓缓盛开,鲜艳刺目。
这突发其来的一幕,将一旁的两人全吓呆了。
那青年修士反应最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求饶道:“两位前辈饶命”
黑云靖祺也未想到,自己随意一挥,竟然弄成这样,他皱了一下眉,如今无法善了,只有斩草除根。
因此,他看着那个眼珠暴突已经气绝的中年男修,冲远方一抓,不顾对方尖锐的嘶叫,用力一捏,一切化归虚无。
那青年修士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颤抖得更厉害了,低着头,心怕惹怒了这二人。
黑云靖祺扫过那个青年,冷漠道:“我有一秘法,可封住你脑中今日的记忆,你可愿意一试?”
那青年修士生死都在对方一念之间,哪敢不愿意,连忙答应。
“放松”黑云靖祺手掌一伸,带着荧荧白光,往那青年修士的头顶盖去。
就是这时,旁边那个戴斗篷的男子忽地一遁,往远方逃去。
容成越泽轻哼一声,衣袖一抖,一道青光遁出,在空中铺开,变成一张青丝巨网,往那个身影奇袭而去。
青丝抽长,瞬间,就遍布天际,黑衣男子不过数息,就被那网兜住,挣脱不开。
黑云靖祺收回手,冲那青年道:“你可以走了。”
随即,就往网中那个身影看去。就见那个身影灵光一闪,一道黑影冲出,影遁,消失在二人视线。
黑云靖祺二人脸色同时一变,“庚桑族余孽?”
容成越泽将网收回,一探那具早已僵硬不知多时的尸体,满脸凝重,“庚桑族何时找到此等伪装的手段?竟是骗过了我等二人。”
黑云靖祺道:“还得尽快上报联盟才是。”
容成越泽点头,将那尸体收起,叹道:“又一场腥风血雨,要来临了”
黑云靖祺不置可否,望向法阵里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那个少年,挤出一丝笑容,道:“小道友,莫要惊慌,我等二人对你家主人之财无意,尽管放心。”
小白慢条斯理地探了一下赤水的脉息,只拿眼望着二人,也不说话。
黑云靖祺也不生气,“请问小道友,你家主人,可是从下界飞升上来的?”
小白仍是不答话,却是微微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