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约有二三十平方大,仅在中间放着一个圆形座垫和一张长方形案台。
赤水走过去,见案台上列着一张纸,里面果然记录了作业的要求。
她细细看之,果然炼阵师的侧重点并不在炼阵成功率,而在于炼制出的法阵的威力。
案台上面的储物袋里,放着十份炼阵材料和一块刻录着法阵法诀的玉简。
她只需从中炼制出一套法阵,其法阵的威力达到纸上的要求,就可通过三品炼阵师的考核。
根据那位中年修士的话,赤水推测,她真实的炼阵水平应该在二品左右,因为她修为不够,要真正达到一品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和努力。
她将纸放下,拿出玉简来看了一遍,就将之放在一旁,闭目养神。
这是一套阵石法阵,法诀在中等难度,对于她的实力来说,并不难,关键在于,这里有十套炼阵材料,她要如何做呢?
只炼一套,将其余的都崩坏?
她环顾了一圈室内,顺手结了个结界,防止别人窥视后,取出其中一套炼阵材料,想了想纸条上面的要求,开始动作。
以她要求稳妥的个性,自然是要按要求做的,威力只比要求高一点就好。
直到这时,她才感叹,这要想藏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些因素并不受她控制,一不注意,她就炼了一套超出要求一大截的法阵出来。
她郁闷了半晌,为了不留下破绽,还要费力将之毁掉,反复试验数次后,终于在第八次炼出一套符合她要求的作品。
之后的两套,她就按自己平时最高要求来炼,果然崩坏了。
她盘算了一下,她刚才的速度太快了,只好又在房间里干耗了一阵,待满了十五日后,方将要交的作品和那些崩坏的石头一起放进储物袋里,开启阵门传送了出去。
那位中年修士仍在原处,接过赤水递交上去的储物袋,让赤水在原地等待后,就离开了。
赤水百无聊赖地环顾周围一圈,发现没什么看头,就踱至窗外,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那一排排的房屋院落,错落有致地分布,整个城池,占地极广,层层蔓延至数千公里以外,果然不愧为仙族八大仙尊之一领地内最大的城池。
在离火城的周围,还分布着无数大小不一的城池、乡镇和小村落,在那之外还有更为宽广的原始森林。
可说,赤水在地图上所看到的豌豆那么点大的地方,实际上,却是渡劫大陆上最大的王国之一,而这离火城,就相当于是这个王国的首都。
赤水将脑袋伸出窗户,往天空一看,就见到高空中有一个圆点,被白雾笼住,看不真切。
她知道,那就是这片疆域的主人,钟离仙尊的灵台。
从宗政前辈那里,她已知道,整个仙族,也只有突破到归一后期的修士,方可称为“仙尊”。而宗政前辈自称“本座”,则是因为他在圣岛里,单独占领了一座山峰,门下弟子无数,是以尊称仙座。
赤水刚到圣岛时见到的那连绵起伏的山峦,其实真正能住修士的也才不到五千座,除去突破至归一期的修士必有一座外,其余三千余座,均被化虚期修士占据。
当然,赤水从宗政前辈脸上的表情来猜测,如她这般从下界上来毫无根基的修士,没有突破到归一期,就别肖想那座灵力充沛的山峰了,还是老老实实当自己的“上人”吧
是的,除了“仙尊”、“仙座”外的其他仙族强者,全部尊称为“上人”。
上人,上人,人上之人
赤水不由撇撇嘴,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阶级强权。
她正胡思乱想间,忽觉身后有异动,转身一看,那位中年修士已经回来。
她的余光瞥到那中年修士手里拿着一个锦盒,便迎了上去。
那中年修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恭喜你通过了三品炼阵师考核,这是三品炼阵师勋章,请你仔细收好。”
赤水谢过那中年修士,接过那个锦盒,轻轻打开,就见其左面放着她的身份玉牌,在它旁边,则有一枚圆形铜色勋章,约有铜钱大小,上面刻着一幅浮雕,仔细一看,像是仙族的圣岛。
就听那中年修士又说道:“在商铺里,单独有针对三品炼阵师的材料专柜,你是否要去看看?”
赤水想到自己囊中羞涩,只好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她走出炼阵师联盟,想到这联盟与仙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是无奈,当她决定与仙族保持距离时,这样被他们掌握在手心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她还须尽快熟悉这个世界才行。
她顺着来路往回走,很快就到了制衣师联盟的商铺。
她一进门,就看到那位紫衣女子在屋内,而上次那位青年女子则是不在。
那紫衣女子看到赤水,眼里显出一丝热切,迅速将她做好的衣裳运至她面前,让她去试试。
赤水心里揣度着对方如此热情的原因,接过折叠好的衣裳,慢吞吞地进入上次那个更衣室内。
熟门熟路的换上衣裳,看到镜中自己的身影,也不由一呆。
这衣裳确实符合她的要求,纯黑色,大方的剪裁,没有任何惹眼的地方,大小合适,衣裳轻轻包裹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她姣好匀称的身材,袖口收起,便于行事,质感绵软轻巧,行动间带着几分飘逸……
总体来说,这是一件非常不错的衣裳。可是,那领口她是不是开得大了点?
赤水盯着镜里那裸露在外的一大截肌肤,考虑着是否要退货
良久,她抽出一缕本命丹火,执起衣袖一角,往火焰中心伸去。
那角衣袖丝毫不惧这炽热的火焰,衣摆仅起伏了一下,就恢复至原样,就似那里根本没有火焰一般。
赤水感应到,刚才那角衣摆起伏的时候,隐有灵气闪没,仔细一看,那缕丹火的热度,竟然被那衣摆分散到整件衣裳上。
而她的身体,丝毫没有感应到一点灼热。
这是件宝衣
赤水心里挣扎了很久,终于狠狠瞪着镜子里那片白嫩嫩的肌肤,咬牙道:“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