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饕餮的酒肆日常 夜LR 2765 字 25天前

湛露比他矮了不少,她踮起脚尖去拍他的头,那样子有些好笑。他却惊喜地抬头看她。只听她叹息了一声:

“你说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一点,我也是知道的。”

她的嘴角露出一点微笑:

“可是尽管如此,在我的生命里,除了要成为最好的厨师以外,就只剩下了那么一件事,那就是等他回来。除此以外,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了。”

她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好像他化成原型时候那样,只听她又说道:

“你一直陪着我,我很感激。你明明有着魅惑人的能力,却没有强迫我,没有对我用出来,我也很感激。只是你所说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啊。”

青玄沉默着点了点头,变回了狐狸的模样,缩到他的那个小窝里去了。

湛露叹了一声。

不管青玄道士长得多好看,湛露始终没想过别的。

如果在遇见明夷君之前,她先遇见青玄道士,或许这会是个不一样的故事。但是凡事都没有假设。对于湛露而言,青玄道士还是更像……

宠物。

她到底还是要等着明夷君。

时间一点点过去,明夷君始终没有回来。

不但没有回来,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曾经传过消息的纸仙鹤再也没有来过。

就这样过了整整七年。

☆、第59章 夜袭

七年了,每次湛露计算起时间,发觉已经度过了七年,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原本湛露以为,没有明夷君在的时间会过得极为寂寞和痛苦。开始是这样的,然而时间久了,这种痛苦似乎也一点点平淡下去,留下的只有长久的思念。

她深深想念着明夷君,想念他的面容,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笑的样子。七年过去了,他的影像在她的心里,一点也没有变得模糊。

她把他那一次送来的信又折回纸鹤的模样,把它和昔日他曾经给她折的那一只收藏在一起。时间过了那么久,它们的身体都变成淡淡的黄色了。

阿箸娘子的原身仍被湛露摆放在显眼的地方,她始终没能变回人形,甚至连动都没动过一次。湛露每天晚上都要和它说一会儿话,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回应过,好像她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一双牙箸,此前那个腿快嘴快的阿箸娘子,似乎只是一场梦幻。

青玄道士仍是白天出去摆卦摊,晚上回酒肆住。有好事的人发觉了这一点,就去问青玄道士,两个人的关系。道士只是笑笑,说酒肆里的叶娘子是他的故友,可怜他没有地方住,收留他罢了。那些人只是不信。他也不再说什么。

青玄道士越发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再也没说过喜欢湛露这样的话,或者说,他只是不再和湛露说话了而已。他饿了就走进店里去,湛露为他准备饭,困了就变回狐狸睡觉。两人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默契之中。

说也奇怪,七年的时光过去,湛露的模样,竟然没有多少变化,还与七年前一样,样子还那么年少,身体还是那么轻盈,只是身材变得有些更像是个大人了。每天早晨,湛露起来梳妆的时候,照着镜子,看见时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觉得可能是时间把她遗忘了。

这当然是说着玩的,湛露自己明白这是什么原因。自从她当初吃了雪蜂蜜玉青柠和东海盐之后,只觉得身体康健,精神百倍。这些东西都是仙家的美食,她一个凡人吃了这些,得些益寿延年的好处,也不是什么怪事。

又到了一年的除夕夜。

每到除夕和七夕的时候,湛露总是更想明夷君,他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如今到底怎样了。从前湛露小时候,除夕守岁有阿箸娘子在,就不觉得寂寞。可是如今不仅没有明夷君,也没有阿箸娘子了。酒肆里只有她和青玄道士两个枯坐着,又不怎么说话,故此这一项规矩也免了,两人只是在门口放了一挂鞭炮,湛露就回了房间,锁上门,自去睡觉。

说是要睡,实际上却睡不着。不知怎么的,明夷君的影子总是在她的心里乱晃,晃得她心烦意乱。天气真冷啊,就连被窝里也不暖和。她的手脚冰冷,怎么也暖和不过来。湛露脱掉了所有的衣服,抱紧了双臂暖和着自己,觉得她的皮肤充满焦渴。

从前明夷君还在的时候,天气冷了,他总是抱着她睡。他的皮肤光洁,双臂非常有力,非常温暖。更多的时候,他要变回了兽形。当他是兽形的时候,他的身上就更暖了,他身上的长毛非常柔软,贴在她身上舒服极了。

她想念他了,她渴念着他的手臂,他的肌肤,他的温度。如果他在,她是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冷的。

或许是因为思念得太重,她仿佛听见了明夷君轻轻的笑声。

那笑声真熟悉,带着点儿嘲弄,带着他那风流态度,和从前一模一样。那就是他的声音,一点也没变。

那声音仿佛很近,很近,就在她的耳畔。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着她的耳朵,痒痒的。正如他以前经常做的那样。

如果说只有声音,还可以说成是幻觉。可是湛露所察觉到的并不仅仅是声音。她感觉到有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碰触着她的背部。

如果没有明夷君的声音在,她大概会怕得叫起来吧。她确信自己听见了明夷君的声音,所以她没有叫,只是静静感受着。

但她仍然是紧张的。她想要问一句,到底是不是他,可是她紧张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的身体紧绷着,她的皮肤变得极为敏感,无论多么轻微的触碰,她都能感觉到。

她感觉到那只手贴在她的背上了,慢慢地、慢慢地在她的背上游移,不断抚摩着她。它是温热的,让她觉得很暖和,很舒服,很安心。她感觉到它从她的手臂间穿过,在她的胸腹之间不断摩挲,用非常温柔的手法轻轻揉捏她身体中未被他人碰触过的地方。与此同时,极为温暖的男子的胸膛从后面贴上了她的背,与她的皮肤紧紧相贴,一点缝隙都没有。

男子的呼吸急促,吹拂在她的后颈,很痒,可是却又很暖,很舒服。让她想闭上眼睛叹息。

她想要开口问一声,到底是不是他。可是她又怕这只是个梦,她开口问一声,他就不见了。

湛露对做梦很有经验,刚分别的时候,她总能梦见他。一般来说,梦里的他总是和平常的时候一样,一样笑着,一样地皱着眉说她煮的东西难吃。

但她未曾梦见过他像这样拥抱着她,也未曾在梦中感知过他的体温。

这好像……不是个梦。

如果这样的话,后面的人,真的是他吗?

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惊恐,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在后面抱着她的男人仿佛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栗。他用力抱住她,用温暖的双臂抚平了她的颤栗。她张开口,想要说话,可是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她用尽力气,才发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

“是……你……吗?”

那声音支离破碎,嘶哑得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可是听见了她声音的男人却似乎很欢喜,发出轻轻的笑声来。他的头从她的肩膀后面伸过来,秀发蹭过她的颈侧,丝丝的蹭得人发痒。他低了头吻她的脖子,吻她发出声音的地方,轻轻舔舐颈部的骨节。他的唇舌是很软的,很软又很湿,像一团云,吻得她的身子一寸寸酥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身体酥软,可是她的意识还在,还很清醒。她知道他没回答她,他一个字儿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