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逃,千万不能让她逃掉。”
“抓住她,一定要将她杀死。”
……
逃,一定要逃离这里,她不相信子叔会这么死掉,一定有办法可以将他救活的,连南凰都有方法,一定要从这里出去,找到青尊,他知晓万物,肯定知道方法才对。
背后的人紧追不舍,但是都没能赶上陆狂颜的脚步,很快便消失了,只是隐没在黑暗之处的陆狂颜并没有发现,待她走远之后,那些暴怒叫嚣的村民表情一瞬间诡异的僵硬起来,没有任何的知觉往来时的路走,就像是被人操纵的木偶。
喘着粗气,她将背后的子叔放下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到了哪片丛林里。
回身去看子叔,子叔没有像往常一样勾着她的肩,说着稀奇古怪的话,而是安静的躺着,陆狂颜唤了一声:“子叔!”
声音轻颤,听上去在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眼泪滑落,陆狂颜伏在子叔的身体上,深埋着脸,无声,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好久,她抬起头来,瞧着来时的路,美眸写满厉色,那个杀了子叔还栽赃给她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她分明感觉到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阴谋,针对着她撒下大网,一点一点朝着她逼近,想将她逼上绝路,想让她死在这里,难道这就是裂天鼎给她的考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接受!
风拂起红裙,墨发飞舞,转眼看着来时的路,她狠狠的握了握拳头,将子叔背在背上,踮脚重回杏花村,她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火光冲天,惨叫声很远便能听到,血腥味入鼻,陆狂颜身体一僵,接着更快的往杏花村里飞去,等到她到达时,映入眼眸的是遍地尸体,转个角度,堂伯满脸惶恐的朝着她奔来,大声喊着:“救我!”
脸颊偏了偏,错过堂伯奔跑的身体,一眼就能看到后面残忍微笑的人,尖利纤长的指甲如刀一样沾满血迹,每一根指头上都系着蚕丝一样的银线,陆狂颜不会笨到小看这根银线,她深知这绝对是杀人的利器。
立刻动身去解救堂伯,可惜,晚了一步,银线穿透堂伯的身体,瞬间,堂伯不动了,对着陆狂颜狰狞的笑:“陆狂颜,拿命来!”
“呃……”陆狂颜心中狠狠的跳了一下,然后厉声吼道:“你就是杀了子叔的凶手?”
那人缓缓的走近,弥漫着古怪的笑容,黑暗天空下陆狂颜无法看到他的脸,却能想象得出他脸上得意的表情:“不,并非我杀了他,而是他杀了他自己。”
一个骇人的念头从脑海中划过,陆狂颜反应式的脱口而出:“你操控了他,让他杀了自己?!”语气森冷的寒意极为刺骨,阴沉得几乎可以拧出冰来。
“啊——”他笑容淡淡,笑着赞叹:“真聪明,倒是有点喜欢你了,先跟你做一个自我介绍如何?我名慕容埙,就是你苦苦寻找的人啊!”
“慕容埙?”陆狂颜对这个名字不陌生,裂天鼎上刻着的名字之一,将自己的魂魄献给裂天鼎的人,竟然是他,不,现在称呼他为裂天鼎的鼎魂更贴切才对。
想要收服裂天鼎就必须收服慕容埙,自己找了许久的人如此赤裸裸的出现自己的面前,突然感觉那么奇怪,只是眼下来不及多想,将子叔放置到安全的地方,她绝然的道:“以前我只是想收服你为我所用,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毁、了、你!”
“以前我只是想收服你为我所用,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毁、了、你!”
不可原谅,拿一村子的人作为代价,实在是不可原谅!
黑暗之中,慕容埙的唇角微微勾起,略带莫名的意味,可语气分明是嘲讽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任何重量却直戳人的心脏:“呵呵!为何?难道又不想让我为你所用了么?”
“我不稀罕!”陆狂颜的话绝然而掷地有声,透过无形的空气恶狠狠的瞪了慕容埙一眼。
“难道是为了他们?”慕容埙意有所指,陆狂颜自然是明白的,身子微微僵了僵,却听他继续道:“难道就没想到或许这一切都是幻象?虚假的感情,可笑的友谊,无聊的痛苦,如此丰富的感情付出在这虚假的空间里,你的真心真廉价,我该不该说你愚蠢得可以?”
什么?假的?!
陆狂颜的身体像是被人击中一般,一下子就软了下来,重重的跪坐在地上,大雨早就停了,可是还是觉得有东西从外界钻入自己的身体里,让一颗心蜷缩起来,冷得颤抖。
慕容埙哈哈大笑,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看到陆狂颜的表情,他就像是高高在上欣赏着一场表演的帝王,细致的捕捉着陆狂颜每一寸狼狈,格外的讥诮:“真脆弱呀,啧啧,难道你就这么容易被击垮?真是无趣,本以为你会给我一场惊喜,原来不过如此,接下来的表演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不信!”陆狂颜吐出半句话,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抬起头,眼瞳里布满渗人的危险与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