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宜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骄傲和体面,挺直了脊背在里面慢慢穿梭着。
这个时候,她很希望袁梓晴在身边。哪怕不是袁梓晴,是秦瑟也好。甚至于何洺也行。
何洺和她们几个人同个专业。只不过他在三班,她们在一班。
沈芳宜与何洺算是有点认识的。
她急切地在宽大又很多人的宴会厅内绕来绕去,试图找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在给一个端着红酒托盘的侍者让路时,沈芳宜后退几步,不小心后背碰到了一位太太。
“你小心点!”那位姓韩的太太说:“别弄脏了我的裙子!”
其实韩太太是说,让她小心一点,别撞翻了旁边侍者端着的酒,别让酒洒到身上弄脏了裙子。
可沈芳宜今天一直紧绷着心里的那根弦,下意识地就以为对方是在嫌弃她,忍不住驳斥:“我什么都没做!你怪我干什么!”
因为愤怒,沈芳宜说话时候目光不善。
韩太太吓了一跳:“哎哟你这小姑娘,脾气怎么那么大。”
这时候旁边有人惊叫道:“韩太太,你的镯子呢?刚才不是放在这里的吗?怎么不见了。”
听到‘镯子’二字,韩太太赶紧回头看过去。
果然,她刚才为了拿一个点心,顺手放在旁边的镯子不见了!
也不怪韩太太粗心。
这种聚会,来的都是顶级名流。
大家谁会缺个镯子钱?!
就算拿下来镯子到处乱放,也不会有人随便把它拿走的。
再说了,就算是来到这里做事儿的侍应生,也绝对是严格筛选过的,绝对不会出这种状况。
韩太太不止一次在这种聚会上摘下来首饰了。
却是头一次丢失。
因为之前两个人之间闹的不愉快,她下意识地就觉得是那个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女生做的。
毕竟当时那个女生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些。
韩太太本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脾气。
她从小被父母娇惯着长大,嫁给老公后也是万般宠爱着。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上前几步抓住沈芳宜的衣袖,韩太太也不管这样做合不合礼数了,质问:“你刚刚看见我的镯子了吗?”
不止韩太太。
刚刚周围的几位太太小姐,都留意到沈芳宜的态度不怎么样。
其实,大家来参宴,都是开开心心的,很少有人会莫名其妙地来发火。
几人下意识就觉得沈芳宜之所以态度差,可能就是做错了事所以心虚。
“韩太太。”有人劝道:“就是个平常镯子而已,几万块的事情。晚一些再说。”
这到底是何家举办的聚会。
不管是不是这个女孩子做的,有什么事都私下里再说就好,别当众闹大了让何家难堪。
韩太太听了朋友的劝。
她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不该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开口。暗自打算着和卢美英说声,把事情查清楚再说。
结果,沈芳宜这时候愤怒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血口喷人!”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几乎堵得胸口严严实实的快要没办法呼吸:“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你这孩子真是。”韩太太又气又怒:“你非得搞砸了别人的宴席才算完?”
沈芳宜咬着牙不让泪水落下来:“明明是你先污蔑我的!”
周围的人刚开始还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发生的小插曲。
被她这样一喊,大家到时齐齐地把目光聚拢过来了。
人们挤成一堆。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瑟和叶维清原本在距离这里最远的一个角落,此时也赶了过来。
“叶太太。”周围有人想要讨好那对极富有极贵气的年轻人,故意这样叫着秦瑟:“有个不知哪儿来的野丫头在这里撒泼。”
四周人不少,说话的却不多。
沈芳宜就也听了一耳朵。
她原本对‘叶太太’这个称呼还没有什么概念。只想针对‘野丫头’三个字驳斥一番。
结果她就看到了相携着而来的秦瑟和叶维清。
沈芳宜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