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那个人是谁?”
小凤姑娘掩口打了个呵欠,咕咕哝哝地道:“裴家庄的总管柳天风。”
展昭陷入沉思。
柳天风其人,江湖声望不错,因为忝为裴家庄当家总管,名威也很不错,武功据说也相当不错。观其人,言行举止都进退有度,谨慎有方,实在不像是耍奸弄巧之辈啊。
不过,南侠在心里暗自揣摩,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人他见过太多道貌岸然之辈,如果柳天风真是那幕后黑手的话,他大概也不会太过吃惊。
尤其是,现在小凤已经给他提前打好了预防,到时真是不必吃惊了。
展昭想跟妻子再说几句话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睡熟了,不由无声失笑,有孕在身的她总是特别容易疲累。
慢慢地有歉疚泛上展昭的心底,她这样的身体状况,原本不该让她掺和进这样烦心的事的,只是他到底是放不下裴老庄主昔日对他的救命之恩,这才拉她趟进了这趟浑水。
曾经,展昭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抗拒接受他的感情,可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们携手一路走来的经历让他渐渐明白了她心底潜藏着的真实答案。
他们这样的人也许最对不住的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她不想对不住最亲近的人,所以她从心底抗拒着有这样一个人的出现。
如果他不坚持,如果她不妥协,那么他们也许真的是天涯海角各自心底的一颗红痣,碰不得,摸不得,最终随着生命消失一起湮灭去。
展昭轻轻地抚过她光滑的脸颊,眸底漫上深浓的柔情,这样的小凤如何让他放得下,如何能错过?
心疼、歉疚,却从没有过后悔。展昭从不后悔爱上她,追逐她,挽留她,人生总会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舍弃的,而她便是他此生无法舍弃的人,就算是对她满怀歉意,也不愿生命中缺失她。
展昭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贴到自己的脸边,噙着温柔的笑意凝望着她恬静的睡颜。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如此便好!
陆小凤一夜无梦,径自好眠,自然不知晓睡在自己身边的某猫曾经有过怎样的心理活动。
但是,睁开眼的第一时间能看到某只潇洒俊逸的猫,小凤姑娘还是非常开心的。
“展小猫。”
展昭宠溺地笑,伸手扶她起身,轻声问道:“睡得可好?”
“好啊。”
展昭帮着她穿上外衣,然后开门让小禾进来帮她洗漱梳妆。
趁着妻子端坐着由小禾妆扮的时候,展昭顺口问了下今天的行程,“今日咱们要过伏牛山吗?”
“有人过,咱们就算了。”
“有人?”
“嗯,有人。”
展昭不由失笑,“你这又是什么时候找的人?”
“不能完全算我找的。”
“哦?”
陆小凤道:“财大气粗这种事必然是得找有家底的人嘛,咱不行。”
小禾忍不住抬眼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其实,小姐也很有家底的,每年皇上都会赏不少东西,太师和夫人就更不用说了,还有南清宫,再加上小侯爷、小王爷等人礼,小姐说这话真是不亏心。
展昭心里跟小禾想得差不多,他虽然两袖清风是甩手掌柜,但是妻子明面上受的赏他还是知道一二的,更别提太师岳父时常的填补了。
她穷?
她可是名副其实的有钱人!
不过,拆台这种事是断然不能干的。否则,会遭到什么报复不可知。
“谁是那财大气粗的?”
说到这个,陆小凤眼睛一亮,扭头道:“那年我不是帮一个富商翻过一个冤案吗?”
展昭点点头。
小禾因为小姐的动作也顺势换了方位继续淡定地帮她梳妆,在帮小姐梳妆的时候应付各种状况,小禾已然是熟练工。
“咱们不久前经过他家所在的县城,我让欧阳大侠顺便帮我捎了封信过去。”
“什么信?”
“让他托镖走一趟伏牛山。”
展昭扬眉,“给人家送菜?”那真不是小凤的风格。
“雄威镖局不是被劫了三十万两银子吗?”
“是呀。”
“五十万两不比三十万多吗?”
“当然多。”展昭很肯定。
“我给他们添点菜啊。”
展昭和小禾对视一眼——打死他们都不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