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大哥的玉佩?”在自家小猫那里暂时得不到答案,陆小凤也不纠缠,直接转向柳如月这个可能知情的人。
柳如月果然就知无不言地告诉了她,“这块玉佩是大哥从小戴在身上的,大哥最宝贝它了,因为怕不小心损坏丢失,上山采药的时候总是会收在家里的。”
陆小凤从柳如月的陈述里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狗血味道,但凡有东西是从小佩戴的,一般来说在故事中都会起到一个特别重要的媒介作用,那么这块原本属于柳云龙的玉佩应该也负担了这样一个略显狗血却又司空见惯的一个历史使命。
事情走向似乎越来越跟她的猜测接近了呢,小凤姑娘略兴奋。
至于展昭倒不是故意吊人胃口不肯往下说,而是他认为话提点到这个份上就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他媳妇那么聪明能联想的,肯定能自行演绎出答案来的。
不过,每每想到当年他钟情于她,却被她忽视得无比坚决彻底的事御猫大人表示仍旧无法释怀——这得迟钝到什么丧心病狂的程度啊?
陆小凤看向柳云飞,继续道:“既然是你大哥的东西,而且又是被他珍视之物,因何如今却在你的手上?”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柳云飞的身上。
柳云飞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生硬地拗出一个借口来,“是大哥让我替他保管的。”
这话的可信度实在是太低了。
其他人几乎都是一样的心声。
小凤姑娘不抛弃,不放弃,继续往下问:“那你大哥柳云龙现在人在哪里呢?”
“上山了。”
陆小凤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他一遍,然后唇角微微勾起。
展昭在一旁接茬儿问道:“你也上山了?”
“没有,我没上山。”
听到柳云飞矢口否认,展昭微挑剑眉。
陆小凤却笑了,意味深长的拖长了音,道:“哦,原来你不曾上山啊。”
神色慌张,言辞闪烁,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放过这明晃晃就摆在台面的上疑点啊。
“既然你不曾上山,那么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你不曾上山你身上沾染的那些山间特有的秋冬季节的植物是从哪里来的?
柳云飞的脸色此时基本可以用“面无人色”来形容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他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做更多的心理铺设和准备。
柳云飞这辈子没恨过什么人,可现在他却非常地痛恨这跟着义妹回来的官大人,捎带的甚至都有一点儿恨上了他一直喜欢的义妹。
“我……我昨天上山,今天没换衣服。”
柳如月蓦地睁大了眼睛,昨天二哥明明就在家。
而陆小凤则很淡定的点了点头,“哦,男子为人邋遢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柳云飞的脸色又是一变,那是介于尴尬与羞恼之间的神色。
“二哥,你在说谎,你明天明明就在家。”
“如月——”柳云飞勃然大怒。
展昭的龙泉宝剑格开了柳云飞突然探向柳如月的手。
柳如月吓得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二哥。
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什么要说谎呢?你今天上山了又能怎么样呢?为什么要让自己显得这么心虚惶恐呢?”
小凤姑娘的话如重锺一般敲在柳云飞的心头,是呀,是他自己太过慌张了,就算他上山了又能如何呢?
有个词叫——悔之晚矣!
“云飞——你这个小畜生……”蓦然一道苍老而又激愤的声音远远传来,可见声音主人是处于何等情绪之中。
“义父——”柳如月不禁伸手掩口,目光落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展昭和陆小凤不由对视一眼。
很快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魁梧男子便冲到了柳家门口,目标很明确,上来便直奔柳云飞,然后更直接的是——上去就打。
快、狠、准三字足以道尽一切。
“我打死你个孽障……你竟然看着你大哥掉下山却不救他……早知你如何泯灭人性,当初我就应该直接掐死你……”
“我我……我来不及救……”
“你还敢犟嘴,你当我没看到你用柴刀砍那树桩吗?”
“大哥……义父,云龙哥真的……”柳如月突然哭了出来。
小凤姑娘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狗血,她不是冷血,她只是见多了非正常死亡,习惯了,也淡定了,一般程度的狗血已经不足以撩拨起她的情绪产生剧烈波动,这其实也是件挺悲哀的事。
“云龙哥、云龙哥,你心里就只有你的云龙哥——”被动挨着打的柳云飞这个时候爆发了一下,猛地一把推开了柳大山,力道之大让柳大山身体都不禁打了一个趔趄。
陆小凤摇头叹气。
展昭不由侧目,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小凤姑娘给出二字精辟的见解,曰“狗血”。
展昭:“……”看来十之八、九是因情生恨之类的了,这类型的犯罪,一般都会被小凤毫不犹豫地归入到“狗血”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