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一边低头审视着身上的斗篷,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某猫,“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来看看你。”
“这颜色好看吗?”
“好看。”她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嘴巴这么甜,是抹了蜜了吗?”
展昭只是笑。
“今天不出去找有关文家的罪状吗?”
说到这个,展昭的表情不由微沉,“文家在湖州经营已久,关系盘根错节,动之不易。百姓皆惧,虽知大人青天之名,亦不敢到府衙前上告文家。”
“碰到恶人强梁,害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惜普通人大多都会选择忍耐,久而久之便也纵容了恶人的气焰。”
“是呀。”
陆小凤解开身上的斗篷,到一旁坐了,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其实,让包大人来湖州固然是最好的人选,但大人也因盛名所累,让文家处处提防,从开始便处于不利的位置。”
展昭默默赞同。
“如今看着文家四子,也就老四还像个样子,其他三人……”那就是炮灰的命啊。
还湖州四龙?什么金甲龙、病天龙、独眼龙和玉面龙的,倒是也满形象,可是也亏得他们祖上是开国功臣之一,臣子也敢称龙?简直是大不敬!
单以个人情感而言,小凤姑娘对文家老三那个独眼龙文礼很没眼缘,觉得此人霸道凶残不说,关键还没脑子,说白了就是个莽夫。
就这,人家还叫了个“礼”,真像是长辈起名时搞了个小恶作剧似的。
“那文四公子文四涉世未深,对文家之事从不插手,倒也算是个难得的。”展昭就事论事。
“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陆小凤对此人的评价却并不好。
“小凤——”
“明知兄长行止不义,有害百姓,却因一个‘文’姓而选择装聋作哑,想要独善其身。这岂非是掩耳盗铃的行径吗?”
展昭无语。
“若真想为文家做点什么,就要有明知不可为而为的勇气,就算结果依旧可能无法改变什么,但是至少他有积极努力地去试图改变。尽到了自己的人事,天命不可违罢了。他什么努力都没去做,算什么难得?
这种不闻不问,就是个傻子都做得比他好了。”起吗人家傻子还自然得很,本来傻嘛,原就是不懂不明。可他既懂又明,却要装傻,实在并不高明。
展昭:小凤,你措词要不要这么毒辣啊?
“兄友弟恭固然是好,但是有时却显得太过迂腐不知变通。瞧他武功练得不错,可惜做人却是没什么水平。”
“就这么看不上他啊?”
“看不上。”小凤姑娘无比确定,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要是真看上了,你怎么办?”
展昭忍不住失笑,“你便是看上了也是不会嫁他的,我有需要怎么办吗?”
“这么自信?”
“你自己说过的,只会祸害我一人不是吗?”
小凤姑娘也不禁笑了,娇俏地趴在桌子看着他道:“那,展大人你现在是不是就叫做得意呢?”
展昭反问:“难道我不应该得意吗?”
小凤姑娘莞尔。
“展昭,青天白日的,你就这么不避讳啊。”
“白小五!”陆小凤第一时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一身锦白衣的白玉堂摇着一把杭扇从外面走了进来,“妹子,别来无恙啊。”
“就你一个人?”
“我脚程快,先到一步。”白玉堂不无臭屁的说。
“脚程快有什么用呢?人家是湖州四龙,你们才是陷空岛五鼠,这龙与鼠,你们啊,名头上就输人家好大一截。”
“喂,陆小凤,你好歹也是我们六妹,这样贬低我们真的好吗?”
“我不过实话实说嘛,你们的名号跟人家一比确实是掉价嘛,你们当初为什么会得了这么个浑号啊?五鼠,五鼠的,听着就小家子气。”对于成了陷空岛小六的事实,小凤姑娘一直是耿耿于怀的,有机会自然也是要念上一念的。
“皇帝上次不是给我们改成五义了吗?”
“那还不是因为五鼠确实听着不好么。”仁宗皇帝果然是同道中人,借着机会就把名字给他们换成五义了。
不过,就是换成五义,也比不过人家那响当当的“湖州四龙”,也就展小猫在江湖上的名号——南侠,还是拿得出手,喊得出名的。
名字有时候真的很重要的啊。
就是姓氏有时候都是至关重要的,好比她一不小心姓了个庞,就时刻有被炮灰的可能,简直不能更悲剧!
白玉堂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六妹计较太多,跟她计较,多半得内出血,还是不计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