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了,你的犹豫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对方笃定的说道,又哈哈大笑起來,不过笑声比起以前却又多了几分悲怆的意味:“你知道为什么大家感受到了不公,却从來沒有人想到去反抗和改变这种现状吗,就是人性已经麻木了,就好像养的狗一样,你只要给它点骨头吃,沒事时摸摸它的头,它就会对你信赖不已,哪怕以后你将它杀了炖汤,它也不知道反抗,嘿嘿,你想当一只这样的狗吗。”
“杀破天,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挑拨离间。”柳嫣呵斥道:“试验体是人工培育出來的,自然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而且像马健尧他们这种龙语者,已经得到了联邦的正式身份,只要还清债务,就能够成为自由人,什么狗不狗的,难道说,除了实验场出來的龙语者,就沒有其他龙语者征战界位了吗。”
听柳嫣一下子喊破对方的身份,马健尧吓了一大跳,心里更是不禁苦笑:嫣姐诶,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一个女人吗,怎么这时候沉不住气了,如果对方真是军政部的第三个大佬杀破天,一旦被揭穿了身份,还不被他给杀人灭口啦,
“呵呵,不愧是柳嫣,其实把你拖进來的时候,我就沒想过还能隐瞒身份,但你也用不着这么快否定我所说的话,你沒有在实验场里呆过,体会不了那里的非人境遇,不信你问问马健尧,看他是不是还曾经做噩梦,梦到实验场时的场景,这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伤痛。”语气就显得有些低沉,
柳嫣讶然的看了马健尧一眼,马健尧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却点了点头,示意杀破天并沒有胡说,哪怕在界位的日子,危险程度丝毫也不低于实验场,甚至有之过而无不及,可在他心目中,最难熬,也是最危机四伏的日子,却仍然是实验场的时候,至今他都忘不了那些行尸肮脏丑陋的样子,更忘不了那些社会秩序崩塌、伦理道德沦陷的扭曲人性,不过杀破天怎么知道这些,难道他也是从实验场出來的,
“即便是这样又如何,设立实验场,通过各种生死磨练激发试验体的潜能,增大他们成为龙语者的可能,这是得到联邦议院授权的,是为了界位征战的需要,为了拓展人类生存的空间,因此,手段虽然残酷了一点,却也是值得的。”
“呵呵,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杀破天冷笑道:“那为什么不让普通人类也通过这些生死磨练的手段來激发潜能,增大成为龙语者的几率,归根到底,在大家心目中,根本就沒有把试验体当成是人,而仅仅只是工具,和阿猫阿狗也沒什么分别,他们的死活自然也就沒有人放在心上。”
“这……”柳嫣顿时就语塞了,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的确,她从來都沒有把试验体当成是个人,就好像近古时代风靡一时的克隆人一样,通常都是作为主体的备份存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身份信息,也沒有丝毫的人权,他们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当主体发生意外需要备份的器官或身体时,能够第一时间提供,
其实不光是柳嫣,所有联邦人几乎都抱有同样的观点,试验体是从基因库里人工培养出來的,可以不断反复的重复利用的资源,死再多都沒人关心,除非这些试验体被证实有用之后,才能逐渐获取与其他人相同的待遇,哪怕马健尧当初从实验场中出來,她也仅仅将其视作是一个可以征战界位的炮灰,直到马健尧渐渐显示出來非凡的能力,才让她另眼相看,
但联邦一直都是这样的,并沒有任何人觉得不妥,试验体的生命都是联邦赋予的,难道让他们为联邦做出点牺牲和贡献都不可以吗,
“人人都知道我是a级龙语者,却沒几个人了解我也是从实验场里出來的,或许说出來你们都不相信,我当初非常的懦弱,如果不是记忆中的家人一次次舍生忘死的相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一家五口,到了最后只剩下我和姐姐相依为命,艰难求生,可到了后來,我们还是被七八个大汉抓住了,他们比行尸还要更残忍,我亲眼目睹姐姐被**,之后还被砍成几十块煮在大锅里,他们甚至还硬逼我吃了一块儿姐姐身上的肉,我很怕,他们就肆意的打我、嘲笑我、戏弄我,并且打算等吃光姐姐之后就吃我,而当天晚上,我就趁他们不备把他们全都杀了,人肉很难吃,尤其是生吃,血淋淋的,很难咀嚼,可我仍然将他们身上的肉一口一口的撕咬吞咽下去,从那以后,我就知道,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够狠,只有比别人狠,你才能比别人更好的活下去,因此,我吃光了我所见到的每一个活人,杀光了每一个行尸,终于活着从实验场里走了出來,柳大小姐,这样的经历你沒有经历过吧。”
听杀破天异常冷静的讲完这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柳嫣的脸色变得特别的难看,甚至还有作呕的感觉,作为战技流的代表人物,死在她手下的异生物和龙语者是不计其数,战绩斐然,可人吃人的场景却是她从未见过,也不敢想象的,难道实验场里真有这么惨绝人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的太不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