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楚沾衣悠悠醒来,看见熟悉的单元门,微微一笑,“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着,她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沾衣。”景怀瑾喊她。
楚沾衣回头,仍旧温柔地笑,“怎么?”
“如果你反悔了,现在还来得及。”毕竟还没有结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楚沾衣握住车门把的手蓦然收紧,脸上温柔的笑却丝毫未变,“都已经订婚了,我家里人都知道我在京城找了个富二代,忽然取消婚约,我会很没面子哎。”
她把话说得轻松,“而且你这么帅,放在家里看着就赏心悦目了,喜不喜欢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后悔,你别反悔就行。”
景怀瑾定定地注视着她,片刻,他说:“回去早点休息,别熬夜。”
楚沾衣依旧温柔地笑,“好。”顿了顿,“你也是,早点睡。”
转头,她嘴角的笑再也绷不住,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下了车再与他挥手再见,也没有站在路边等他开车离开再进单元门,她步伐从容,娉娉婷婷走出景怀瑾的视线。
景怀瑾没有立刻启动车子,点了根烟坐在副驾驶慢慢抽起来。
楚沾衣对他的心思,他多少能感觉得到,不知道他当初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三根烟抽完,景怀瑾启动车子离开。
感情上给不了她回应,以后,他会尽量对她好,在其他方面弥补。
……
楚沾衣站在落地窗前,一直看着楼下景怀瑾的车,眼泪无声滑落,心还是会痛的。
她既庆幸季念鱼不喜欢景怀瑾,才给了她机会,又怨恨季念鱼为什么不喜欢景怀瑾,让他如此伤心。
她推开窗,想让微凉的夜风把自己吹清醒一点。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浑身都凉透了,才从纷杂的思绪里回神,回屋洗了个澡睡下,夜里,她口干舌燥,爬起来喝水,发现自己头重脚轻,身上滚烫,意识到自己是发烧了,她翻箱倒柜找药箱。
没有退烧药和感冒药,楚沾衣这才想起来很久之前那次生病吃完了,后来一直没再生病,就忘了囤药。
从柜子里抱出备用的被子,她小时候感冒发烧她母亲都是让她捂一捂,发出汗就好了。
次日,景怀瑾到公司,和往常一样处理公务,快到中午,助理来问,“景总,会计那边有份单据需要楚总监签字,可她到现在还没来,电话也打不通,财务总监找到我这,她是不是向您请假了?”
景怀瑾手中地笔一顿,眉头微蹙,“她还没来?”
助理摇头。
景怀瑾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楚沾衣一向守时,从来不会无故迟到,或者旷工。
电话没人接。
和更不符合她的个性。
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景怀瑾一边往身上穿一朝往外走。
到了楚沾衣的住处,景怀瑾按了好一会儿门铃,都没人回应,电话能打通,就是没人接。
没有犹豫,他直接识别指纹开门,几天前,楚沾衣说他们也算是未婚夫妻了,让景怀瑾把指纹录在了她的门锁上,当时景怀瑾觉得没必要,不大愿意,今天倒是庆幸当时没有拒绝。
看到缩成一团躺在床上的人,景怀瑾心脏一紧,忙过去。
楚沾衣一张脸通红,呼吸粗重,脸颊滚烫。
“沾衣?”景怀瑾拍了拍她的脸,楚沾衣睫毛动了动,似乎是想睁开眼,最终没有睁开。
景怀瑾抱着她下楼,开车去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
景怀瑾坐在病床边,握着楚沾衣的手,满心担忧,夹杂着莫名的心疼。
不知过去多久,楚沾衣缓缓醒来,眼神迷茫片刻,眨眨眼,环顾一圈,“我这是在哪儿?”
“医院。”景怀瑾扶她坐起来,边给她倒水边责怪,“病得这么重?怎么都不知道来医院?”
楚沾衣笑,“感冒发烧也不是什么大病,我以为睡一觉就好了。”
“你以为睡一觉就好了,要不是我及时送你来医院,你这一觉恐怕要一直睡下去。”景怀瑾把水杯递给她。
楚沾衣接过来,“有这么严重吗?”
景怀瑾:“把那个‘吗’字去掉。”
楚沾衣:“……”
景怀瑾语气责备,可话里话外都是关心,楚沾衣听得出来,握在手里的水杯变得格外温暖。
她凝视着景怀瑾痞帅的脸庞,玩笑似地道:“被你照顾一笑,这病生得也算值了。”
景怀瑾斜了她一眼,“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楚沾衣笑得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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