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指受伤了,不方便。”陆严律说得理所当然,给沈梦又夹了她喜欢的鱼肉,忽地想起什么,放下筷子起身去厨房,再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勺子。
“你手指受伤不好夹菜,用勺子吃。”
沈梦:“……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皮外伤也是伤。”陆严律拿走她手里的筷子,把勺子塞进她手里,“听话,用这个。”
这么大岁数被当孩子哄着,沈梦老脸忍不住一红,尤其是触到大儿媳和小儿子戏谑的眼神,沈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生怕陆严律再说出什么惹人笑的话来,沈梦拿着勺子吃完了一顿饭。
夜里,沈梦躺在床上,想起小儿子临走时跟自己说的话,“爸当初对你都没有陆叔叔对你这么好,我看你就从了陆叔叔吧,陆叔叔比你还年轻十来岁呢,怎么算你都不吃亏。”
不是沈梦矫情,跟陆严律玩欲拒还迎的戏码,只是,她一直都没有从陆严律身上感受到心动的感觉,他这些年的陪伴和照顾,以及坚持,她很感动,可感动,终究不是她和他在一起的理由。
再说,自己比陆严律大那么多,她保养得再好,那张脸看着再年轻,脖子里慢慢松弛的皮肤已经说明她不再年轻了。
……
贺中阳在医院住了十多天,住院期间他给贺长居打过电话,说自己被人打了,让贺长居调查一下是谁下的手,贺长居直接挂了电话,明显是不想跟他说话。
贺中阳气得不行,养病期间脾气爆得厉害,莫瑞小心翼翼地照顾,贺中阳还打电话给提供他毒品的人来医院送毒品,莫瑞有心劝阻,被贺中阳一个眼神瞪得咽下到嘴的话。
看着儿子一脸享受地吸食毒品,莫瑞内心涌出莫大的痛苦。
都是她的错,如果当初安安分分地带着阳阳生活,是不是现在,阳阳会长成善良孝顺的好青年?他或许会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毕业后找份不错的工作,娶个不错的女孩,然后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从医院出来那天,回到住处,瓦格纳不在家,莫瑞苦口婆心:“阳阳,妈妈求你了,把毒戒了吧。”
贺中阳挥开莫瑞的手,“少烦我。”
看见儿子刚回来又要走,莫瑞急忙拦住他,“你刚出院,不在家好好休息又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调查哪个王八蛋打我,被我找出来,看我不弄死他!”
“阳阳!”
看着儿子摔门离去,莫瑞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补救这一切?
……
贺中阳直接打车来到那家地下酒吧,酒吧入口的旁边是一家便利店,门口装有监控,他走进店里要求查看十天前的监控录像,店员自然不同意,贺中阳二话不说,掏出弹簧刀抵在店员的心口,店员脸色一白,赶紧找出十天前门口监控给他。
监控里,很明显能看出打他的是两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旁边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贺中阳觉得那中年男人十分眼熟,仔细辨认一番,认出来那是贺云宵。
他小时候见过贺云宵,对贺云宵的印象很深,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就是在见过贺云宵之后。
“把这视频给我一份。”贺中阳吩咐,店员赶紧照做。
拿着u盘,贺中阳皱着眉,该怎么找到贺云宵呢?
正想着,余光瞥见一道眼熟的身影,他转眼看过去,立刻笑了,真是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尾随那道熟悉的身影到僻静处,贺中阳冲上去制住他,弹簧刀抵住那人的颈动脉,“告诉我,怎么联系到贺云宵。”
被贺中阳制住的人,赫然就是视频里殴打他的人之一。
……
贺云宵来了京城没有急着回去,正好把自己的公司在京城这边的项目查看了一下,他现在自己创了个小公司,自己当老板,定居上海,一是因为他的公司当初就在上海创办,二是因为,他娶的老婆是上海人。
刚离开工地,贺云宵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听了对方的自报家门,他笑了,“本事不小,居然弄到我的号码,要钱?老子要不到就找我这个便宜哥哥要?要多少?虽然多的我没有,不过百八十块的我还是能给得起。”
“我手里有样东西,你一定感兴趣。”贺中阳故意卖关子。
贺云宵轻笑一声,“很遗憾,我不感兴趣,还有事?没事我就挂了,我可不像你每天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我很忙。”
他一副无所谓,贺中阳急了,直接道:“我有你指使人殴打我的证据,我要是把证据交给贺长居,他一定不会饶了你。”
“不饶我?”贺云宵嗤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威胁他,“那你赶紧把证据给他,看看他怎么个不饶我。”
贺中阳:“……”
贺云宵耐心耗尽,“还有事?”
贺中阳:“……”
电话被挂断,贺中阳气得咬牙切齿,站在路牙子上抽了好几根烟,拦了辆出租车,去了贺家老宅。
知道贺家老宅的地址,是他之前跟踪贺长居才知道的。
到了贺家老宅,他没见到一个贺家的人,偌大的别墅,只有佣人在。
贺中阳给贺长居打电话,贺长居根本不接,贺中阳气得想摔了手机,举起手,又放下,打电话给莫瑞,“除了南宁路贺家的别墅,哪里还能找到贺家的人?”
像这些有钱人,不可能只有一处住所。
“你想做什么?”莫瑞问。
“少废话,赶紧告诉我!”
莫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