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摇头。
调解员:“出门右转,先拍照。”
拍完照回来,两人又签了离婚协议书,调解员看了看两人的签名,向景纷纷要结婚证和户口本。
景纷纷似是才想起来这事,低头翻了翻包,再抬头,眼里有抱歉和意外,“不好意思,我好像忘带了,明明昨晚放包里的,怎么没了?”
鹿游原忽地凑过来,往她包里看了一眼,“找仔细了?”
男人离得过于近,短碎的头发扫到了景纷纷的下巴,定型胶的味道窜进景纷纷鼻子里,她不自在地往后躲了躲,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鹿游原刚回国,他们被景老夫人逼着一块去薰衣草庄园玩那回,在回来的路上鹿游原亲她的画面。
景纷纷脸有些红,“找、找仔细了,没有……”
调解员笑:“既然证件没带,你们就先回去吧,正好再仔细考虑考虑,结婚、离婚都是大事,别因为一时冲动而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景纷纷面有歉意:“抱歉。”
鹿游原起身,拿起两寸照片夹在结婚证里,“下午再来。”
景纷纷:“你忘了,你昨晚说下午没空。”
“……”鹿游原想了下,“那就明天。”
“明天周末,人家不上班。”
“下周一。”
景纷纷:“下周一我可能要出差,什么时候回来,不确定。”
鹿游原:“……”他讳莫如深地看向景纷纷。
景纷纷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状似不经意地撇开眼,“等我出差回来,第一时间就跟你来离婚,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两人出来,安娜立刻上前亲昵地挽住鹿游原的胳膊,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问:“办完了?”
景纷纷长久地看着鹿游原被安娜抱住的那只胳膊。
鹿游原低声解释:“纷纷忘了带证件。”
安娜别有深意地看向景纷纷:“那就是没办成了?景纷纷小姐真是粗心,出来办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掉重要的证件呢?”
景纷纷收回落在鹿游原胳膊上的视线,上移,对上他的眼睛,“在没离婚之前,你还是有妇之夫,你我知道我们名不副实,但外人不知道,有些事就算情不自禁,也请你克制着点,我不希望在我们还存在婚姻关系的期间,听见任何有关于我被戴了绿帽子的闲言碎语。”
鹿游原像是听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勾唇轻轻一哂,“你以前从不在意这些。”
景纷纷道:“那是你以前没有出格的行为,我如何在意?”言罢,她低头看了眼右腕上的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记住我说的话。”
等景纷纷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安娜意味深长地看着鹿游原,“你这位心上人,说话挺犀利,三两句话就把我摆上小三的位子。”
“不过……”安娜话锋一转,“她看起来不像完全不在意你哦。”
鹿游原盯着景纷纷消失的地方,眼神飘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纷纷从民政局出来,一上车,就给领导打电话,“下周去太原出差的任务,让我去吧。”
景家的势力摆在那里,景纷纷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领导自然不会拒绝,从善如流地做了顺水人情。
周一一早,景纷纷就登上了飞往太原的航班。
……
日子越接近四月中旬,窦薇儿越是紧张,每天都要跟叶倾心通电话,一再向叶倾心讨教顺产经验。
窦薇儿的预产期在四月十六号,产检各方面都很好,符合顺产的要求,将顺产和剖腹产的各种利弊分析了一遍,她最终决定顺产。
“你这么紧张可不行,生孩子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轻松点。”叶倾心在电话里安抚。
“可我在书上看了,说生了孩子可能会出现血崩啊羊水栓塞啊什么的,会死人的……”窦薇儿想到在书上看到的那些,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那只是个别,又不是人人都会出现那种危险的情况,生孩子除了疼点,别的真没什么。”叶倾心道:“你看我生了五个,不活得好好的?”
“到时候你能不能进产房陪我?”
“……”叶倾心:“怎么不让你老公陪着?”
“他又没生过孩子,什么都不懂,要他进去干什么?”窦薇儿语气里颇有嫌弃。
叶倾心:“……”没见过谁生孩子,让朋友进去陪产的。
窦薇儿没听见叶倾心的回答,声音嗲起来:“好不好嘛,求你了,这世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不帮我,谁帮我?”
叶倾心无奈,“好吧,孕妇最大。”
窦薇儿嘻嘻一笑,“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放心了。”
“我这还有点事,先挂了,离你的预产期还剩不到一周,你儿子随时有可能出生,更是碰不得磕不得,做什么事都得小心,肚子痛了别忍着,及时说出来……”
叶倾心不厌其烦地叮嘱已经叮嘱了很多遍的话,窦薇儿听得耳朵起茧子,“知道了,赶紧去忙吧。”
今天下午没课,叶倾心去了靓颜,她在公司的位子在颜老爷子和景博渊的帮助下越坐越稳,她跟着景博渊也学了很多,京城商圈一些举足轻重的企业家她认识了个齐全。
了解了靓颜最近项目的进展情况,六点钟,景博渊准时来接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叶倾心接到家里座机打来的电话,接通电话,手机里传出朝朝脆脆的小声音:“妈妈,我想吃桂香村的蛋黄酥,妈妈记得帮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