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沈家道歉,沈家肯定要拿乔,借机提出过分的要求。
若是别的事就算了,莫瑞和阳阳他不会让步。
不如先晾她一阵,反正这事她那些哥哥迟早知道,不如早点摊开,他们想要做什么,尽管来,他等着。
次日中午,沈梦的十二个哥哥浩浩荡荡闯进贺长居的办公室,把办公室们一关,狠狠揍了他一顿。
窦薇儿和贺际帆坐游艇出游刚靠岸,就接到国内打来的电话,说贺长居住院了,很严重。
两人连夜坐飞机赶回去。
登机前,贺际帆从贺老夫人那把事情了解清楚,他眼神浮上几分狠意,那个女人,看来不吃警告。
八个小时的飞行,窦薇儿一直握着贺际帆的手。
贺际帆已经把事情告诉她了,家里发生这样大的事,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我没事。”察觉到窦薇儿的担忧,贺际帆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我早就知道我爸在外面有人,还有私生子,我曾敲打过那个女人,让她安分一点,没想到还是把我家搞得乱七八糟,果然对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贺际帆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阴沉到阴森,莫名让人心底生寒。
窦薇儿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阴狠的语气,他此时的表情也和以前大多数时候不一样,是她没见过的冷然。
“那你打算回去怎么处理?”窦薇儿觉得,贺际帆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不老实,那就把他们送去能让他们老实的地方。”贺际帆语气轻松,像是随意说说,窦薇儿却不认为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她不禁觉得胆颤心惊,能让一个人彻底老实下来的地方,不就是……
窦薇儿抓紧贺际帆的手,急急道:“别给自己惹麻烦。”
贺际帆笑:“你想哪儿去了,再怎么说那也是我亲弟弟,我能对他做什么?”
……
莫瑞在贺长居进医院的同时,失去了楼管的工作,晚上去接阳阳放学,却被告知阳阳中午就被人接走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给贺长居打电话。
“你好。”接电话的并不是贺长居,而是一个陌生声音的男人。
“你是谁?长居呢?”
“长居?叫得还挺亲热,我叫沈望津,你嘴里长居的大舅哥。”沈望津是沈梦的大哥,也是沈家这一辈年纪最大的,现任某战区最高领导。
莫瑞听对方气势十足的声音,心底生出几分胆怯,“长、长居呢?”
“他呀,昏迷着呢,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也一样,亲戚一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望津语调平和,听起来还挺热心肠,莫瑞可不敢真当他好心,忐忑地问道:“长居怎么会昏迷?他……没事吧?”
“五六十岁还做事不知轻重,学那些小年轻搞那些不三不四的,可不得受点教训。”
莫瑞脸色难看,事情闹开了,她早预料到会这样。
“你打电话来,是为了你们那私生子?”沈望津一句话,让莫瑞脸色更加难看。
“是你们带走他的?”意识到这点,莫瑞心跳乱了节奏,莫大的恐慌席卷了她,“你们带走阳阳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们还不至于为难一个九岁小孩,就是想见见我们这妹夫藏了这么多年的儿子长什么样,他先在我这过几天,等什么时候我妹妹消气了,自然会给你送回去。”
莫瑞还想再说话,电话却被无情地掐断,再回拨,那边不接。
沈望津的意思她明白,等沈梦消气,不就是想让她离开京城,离开贺长居么?
十三年,从二十七岁,到四十岁,难道她要这么什么都不落地灰溜溜滚回老家?
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呢?
早知道贺长居这么忌惮沈梦娘家人,以至于这么多年从来不提给她一个名分,她还要装作无欲无求、痴心不悔的样子带着阳阳躲在黑暗里生活,她一定不会选择走上这条路。
还有阳阳,他们带走阳阳,即便不会对阳阳做什么,可阳阳那么小,会害怕的。
想到这,莫瑞更加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她怎么就选了贺长居?想要外面彩旗飘,又怕家里红旗倒。
当即,莫瑞拨通沈梦的号码。
号码还是她从贺长居的手机里偷偷记下的。
“把阳阳还给我,我答应你,带着阳阳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京城,也永远不让他到京城来。”
莫瑞开门见山,贺长居靠不住了,阳阳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连儿子都失去,四十岁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你当我傻?你既然选择给人当小三,还有了私生子,就说明你有野心,一个有野心的人,会甘心放弃苦心经营的一切?”沈梦冷笑,“我告诉你,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你有什么气就冲着我来,别伤害我儿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梦道:“以后别再打电话来,听见你的声音,我就更生气。”
挂了电话,沈梦扭头看向病床上的贺长居,贺长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圈肿得高高的,沈梦又气又心疼,“大哥,你们下手这么重做什么?他要出点什么事,你们让我怎么办?”
“小妹放心,我们有数,没伤他要害,他这么欺负你,不给他点教训,不长记性。”沈望津笑眯眯的,对这么小自己十来岁的妹妹分外和颜悦色。
沈梦抿唇,“没伤要害怎么这么久还不醒?要是妈知道长居伤成这样,肯定会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