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节(1 / 2)

“说明你笨呗。”窦薇儿为了给孩子取个好听的名字,把唐诗和诗经都翻遍了。

四个月做b超,医生说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窦薇儿本人更希望是个女孩子,生个男孩万一像贺际帆那样长大了处处留情,她这个当妈的可能会把他撅吧撅吧塞回去重造。

晚上贺际帆回来,窦薇儿在饭桌上把婶婶打电话来要钱的事告诉他,最后问:“你说会是谁把我们结婚的事传去老家的?他们在京城这边并没有什么熟人。”

贺际帆笑道:“我们结婚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你堂哥和堂嫂在京城待了那么久,有一两个联系的人知道我们的婚事也不奇怪,别多想,以后老家再打电话过来,你别接就行,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窦薇儿也不是怕叔叔婶婶做什么,就是拉家常说出来而已。

点点头,她说:“我已经把那边的号码全都拉进了黑名单,以后他们也打不进电话。”

接下来的两天,窦薇儿的手机确实没再接到老家那边的电话,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却在第三天,婚礼的前夕,门卫打电话过来,说她有亲戚在门口。

看着可视电话屏幕里那三张熟悉的面孔,窦薇儿心里五味杂陈。

窦父窦母带着淼淼过来了,京城十月份的天气已经转凉,这两天又下着雨,气温更低,老家那边天气还挺热,窦父窦母来时也没弄清楚天气,穿得单薄,淼淼也是,短袖小t恤和短裤,冷得小嘴唇都乌了。

窦薇儿让他们进来。

州州看见淼淼,表现出很浓的兴趣,他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怕生,把自己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拿给淼淼。

淼淼傲娇地无视州州,一个劲地想要窦薇儿抱。

窦薇儿顾及着肚子,喂淼淼喝了点热水,轻声细语地哄了好久才哄得淼淼到一边跟州州玩。

“你们怎么来了?”家政阿姨把榨好的奶昔放到窦父窦母面前,窦薇儿直接问,语气里没有一点欢迎。

“明天你的婚礼,我们怎能不来?”窦母端详手里漂亮的水晶杯,眼睛里放光。

没想到她这侄女家这么漂亮,她还是头一回来呢,刚下火车,就被京城繁华的街道惊艳到,进别墅区一路走来,一幢又一幢豪华奢侈的别墅更叫她迷眼。

视线从水晶杯转移到客厅精致高端的装潢上,瞧瞧头顶那灯,一层又一层的,瞧着就很贵。

“你可是我们唯一的侄女。”窦母端出好婶婶的架势,“你结婚,我们不来,不是叫人戳脊梁骨?再说,明天的婚礼你没个娘家人在,指不定贺家那边的亲戚怎么笑话你、编排你呢。”

“不只是我们来了,窦家这边的亲戚和你妈娘家那边的亲戚都来了。”窦母又道:“他们都在火车站旁边的小旅馆住着呢,明天一起去酒店。”

“什么?”窦薇儿吃惊,她并没打算邀请家里的那些亲戚,“他们来做什么?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你不在乎,我跟你叔叔可看不得你受这个苦,你放心,我跟你叔叔买了套好衣服,保证明天体体面面地出现在你的话婚礼上,还有那帮子亲戚,我都给他们买了体面的行头,为了你,我可是下了血本的。”

“……”窦薇儿实在不知道叔叔婶婶这么积极参加她的婚礼为的什么,婶婶嘴里那些为了她的话,她是半个字都不信。

“我先送你们去酒店。”窦薇儿岔开话。

“住什么酒店,浪费钱,你这房子这么大,肯定有很多空房间,我们随便找间房住下就行。”窦母说着,就起身到处看。

窦薇儿看着她脸上不掩饰的贪婪,眼神冷下来,强硬道:“我送你们去酒店。”

窦母眼底滑过一抹不悦,“你就这么不想我们住你家?不就有几个臭钱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以为嫁了有钱人,自己就真成了凤凰?”

“你少说两句。”窦父呵斥窦母一句,然后对窦薇儿陪着笑,“别跟你婶婶一般见识,我们在火车站旁边的旅馆也开了房间,一会就回去。”

窦薇儿看了眼淼淼,坚持送他们去酒店。

窦母不情不愿跟着窦薇儿去了附近的酒店,窦薇儿给他们开了个标准间。

和豪华的别墅相比,酒店这房间实在是不能入眼,不过比火车站旁边的小旅馆好多了。

“有什么了不起,还不让我们住别墅,不就是嫌弃我们穷吗?”窦母坐在床上,要多生气就有多生气,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她怎么就没生个女儿出来,要是有女儿,也嫁个有钱人,那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你少说两句,别忘了我们到这来的目的。”窦父难得对窦母唬脸。

窦母愤愤不平地闭上嘴,过了会儿又道:“那窦薇儿就是个小白眼狼,我们来参加她的婚礼给她长脸,她就能跟我们亲了?”

窦金文拿着贺际帆给的那些钱做生意,又赔了,他却像赌博上瘾一样,不停地投资做生意,结果就是输光了家里的钱,最后又把目光落在窦薇儿身上。

只是没有了奶奶,他没有牵制窦薇儿的把柄,窦薇儿又因为奶奶的事对他恨之入骨。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有人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窦薇儿和贺际帆就要举行婚礼了,还给他出主意,说窦薇儿无父无母,结婚时没有娘家人在身边会被人笑话,让他劝父母带着亲戚来出席窦薇儿的婚礼,给窦薇儿撑撑场面,缓和和窦薇儿的关系,没准窦薇儿会回心转意。

打电话的是个陌生男人,听他说话似乎对窦家的事十分了解。

“不管能不能让薇儿放下对我们的成见,她毕竟是我的亲侄女,我们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结婚,身边没个娘家人像什么话?明天你说话注意点,别给薇儿丢脸,她丢脸,就是我们窦家丢脸。”

窦母轻嗤,“你以为你窦家有多大的脸面?”

……

贺际帆得知窦父窦母及一干亲戚来京城打算参加他们的婚礼,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说了句:“既然来了,就让他们去,我让酒店那边再加几张桌子就行。”

“可是……”窦薇儿迟疑。

她不是怕家里穷亲戚给自己丢脸,她是怕贺家因她被人笑话。

上流圈子的这些所谓的高端人士,最看不起社会底层的那些人。

贺际帆搂着她,安慰道:“正好你父亲的位置没人代替,就让你叔叔把你的手交给我。”

窦薇儿心中一动,“我们家的亲戚和你家的亲戚不一样,你不怕他们……”

“说傻话。”贺际帆说:“他们可能不如那些有钱人穿得好、谈吐得体,可他们也是这个世界不容或缺的一群人,和那些有钱人是平等的,只是有钱人大都自以为是,忽略了自己也是只有两只手的平凡人。”

窦薇儿认识贺际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有深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