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窦薇儿说话急切,“前些日子你家那几个发烧,你们是怎么做的?”
“州州发烧了?”叶倾心一下子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是啊,白天我带他去儿童乐园玩还好好的,回来他在车上睡着了,刚才我准备叫他起来吃晚饭,才发现他烧得厉害,脸蛋通红……”
窦薇儿有点慌。
州州于她而言,身份敏感,照顾好了,功劳未必是她的,照顾不好,罪过都是她。
“你先别急,家里有体温计吗?先给州州量一下体温,三十九度以下先做物理降温试试,用温水浸毛巾给州州擦身子,三十九度以上最好去医院。”顿了下,叶倾心道:“要不我让家庭医生去你那一趟?”
窦薇儿:“好,你快让医生过来,我先给州州量体温。”
“贺际帆呢?他不在吗?”
“他去了太原,明天才回来。”
通话结束,窦薇儿翻箱倒柜找药箱,州州可能是身体难受,睡得不安稳,窦薇儿把体温计给他夹进腋窝,等了一阵,拿出来看了下,三十八度七。
药箱里有药,她不敢随便给州州用,去卫生间拿盆接了半盆温水,又去阳台取了州州的洗澡毛巾。
医生来的时候,她已经给州州全身都擦了一遍。
“医生,他没事吧?”窦薇儿见医生盯着州州脸上的小红点瞧,脸色渐渐凝重,她不禁心惊肉跳。
医生严肃开口:“这孩子有点不对,得去医院!”
窦薇儿脑子‘嗡’地一下懵了,“他到底怎么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得去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
来不及等120过来,窦薇儿抱着州州,医生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到了京和医院,有医生的帮忙,直接先给州州打了针,然后是抽血做b超,窦薇儿付款时候脑子都是懵的,甚至忘了给贺际帆和贺家打电话。
平时抱州州走一会就会累的人,抱着州州从一幢楼飞奔到另一幢楼竟一点也不觉得累,医生一直跟着帮忙举氧气袋。
是了,州州脸上的小红点在来医院的路上变成了紫色,到了医院脸嘴唇都乌了,打针之前吸上了氧气。
做完b超窦薇儿又抱着州州去验血的地方拿化验单,期间叶倾心打来电话询问州州的情况,窦薇儿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叶倾心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州州发个烧居然到了要吸氧做b超的程度。
“你给贺家打电话了吗?”
“还没。”窦薇儿有点喘。
“要我帮忙?”
窦薇儿想了下,“好,你告诉他们,我正要去取化验单,不知道化验结果怎么样。”
叶倾心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严重的话,她可能跟贺家那边说不清楚。
挂了电话,窦薇儿和医生正好到了取化验单的地方,血象4万多!正常人只有1万!
接诊的医生拿到化验单,看一眼后直接说要隔离,要住picu。
窦薇儿整颗心都在抖:“p、picu?”
医生以为她不懂picu什么意思,解释道:“就是儿童重症监护病房,价钱很贵,一天要大几千将近一万。”
窦薇儿想也没想,“住住住,只要能救孩子,多少钱都没问题。”
医生打电话过去问了有没有床位,然后窦薇儿和家庭医生一个去交钱办住院,一个送孩子去picu。
二十分钟后,picu里的护士接过窦薇儿递来的单子,冷冰冰地说了句:“在这等着。”然后抱州州进去。
冰冷的自动门隔开了窦薇儿和州州。
四周都是睡觉的家长,有打地铺的,也有睡小床的,每个人都睡得不踏实,窦薇儿靠着墙壁,脸色极其难看,跟家庭医生说谢谢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她眼前晃过的都是州州进去时乌青的嘴唇和紧闭的双眼。
如果州州出什么事,她难辞其咎。
过了两三分钟,护士把州州的所有衣物送出来。
又二十分钟后,贺家的人都来了,沈梦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得窦薇儿脸偏向一边。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非要带州州出去玩,你就是这么照顾州州的?把他照顾到这种地方来,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如果州州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好了,小声点!”贺长居喝断沈梦的话,问窦薇儿:“州州究竟怎么回事?阿渊媳妇不是说州州发烧了吗?怎么还进了重症病房了?”
窦薇儿没有去捂火辣辣的脸,低着头,闻言一愣,她只知道州州情况不妙,却还不知道州州究竟什么病。
“是脓毒症休克。”家庭医生一直没走,主动解释道:“感染引起的全身炎症反应综合征……”
医生说了很多,重点归结为两个,一是此病十分凶险,死亡率高,二是具有传染性。
言外之意,州州可能是在外面玩的时候感染了此病。
“我就知道是你。”沈梦指着窦薇儿的鼻子,“州州今天一早还好好的,现在却变成这样,一定是你害的!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州州还不到三岁,你居然这么狠心!”
窦薇儿默不吭声承受沈梦的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