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心摸了摸跑过来的三个小家伙的脑袋,笑回:“早上吃了不少,还没饿。”
景老夫人:“有没有通知小娥?还有你奶奶和外公他们。”
叶倾心摇头,“还没。”
“那我打。”景老夫人掏出老花镜戴上,拿出老年机开始打电话。
叶倾心见她高兴,跟着笑了笑,忽然听见机械的手机震动声,转头,看见景博渊边掏出手机边走向落地窗,男人的身材笔直宽阔,好似一棵挺拔的参天大树,轻易就能为妻儿撑起一片无风无雨的天地。
景老夫人打完电话,收起手机道:“我去让厨子多炒几个菜,他们都说一会儿过来吃饭。”
十二点多,贺素娥和景综,盛家老两口以及颜老爷子都带着礼物到过来。
饭桌上,景老夫人和贺素娥忙着给叶倾心夹菜,别说叶倾心自己夹菜,景博渊都没有表现的机会。
景老夫人用公筷给叶倾心夹了块红烧鸡脚,放下公筷时语重心长道:“今年老景家多事,过年那会儿老二出事,十月份阿渊出事,我这心呐,就没踏实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这两个孩子来得很是时候,相信以后老景家会一直一帆风顺。”
“上头给阿渊的公司几笔扶持资金,算是在赔礼道歉,小娥那事阿综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你们俩能复合,跟那件事不无关系,算是因祸得福了,以后啊,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我跟老头子岁数大了,什么都不图,就盼着你们能安安稳稳的就行。”
吃完饭,景博渊和景综去了书房。
叶倾心趁着盛家老两口和颜老爷子都在,提出让他们搬来南山墅住的想法。
“表嫂去好莱坞发展,表哥跟着去了美国,姑姑……不在家,无法照顾你们,姑父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今后只能住在疗养院,家里就你们两人,还是搬过来和我们住吧,平日里没事的时候跟小家伙们一起玩,总比在家有趣。”
余威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前些天被人打残,胳膊腿断成一截一截的,以后别说走路,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
叶倾心得知消息后去医院看探望过,当时他住在重症监护室里,隔着玻璃,她能感受到他的绝望。
余家算是毁了,只剩一个余更新。
“还有外公,你也搬过来吧,外婆要是知道你一直一个人住,肯定也会不放心的,不照顾好您,以后我可没脸去见我妈。”
三位老人也有诸多顾虑,在叶倾心的劝说下,终究是同意了。
景老夫人吃了饭就回去收拾行李,盛家老两口和颜老爷子也各自回家收拾东西带过来,顺道把家里安排一下。
小家伙们被佣人们带回婴儿房午休。
叶倾国一大早被须尽欢带去游乐园玩。
景博渊和景综还在书房,客厅里就贺素娥和叶倾心在,电视里播放着一档综艺节目,时不时有哄笑声传出来。
“心心。”贺素娥开口叫叶倾心。
叶倾心和她各据沙发一边,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等着她后面的话。
贺素娥微微笑,“我为我以前的行为道歉。”
叶倾心皱起眉,有些不解。
“我一直想跟你道歉,却始终说不出口,妈脑溢血昏迷那会儿,我跟你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现在回想,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自以为是。”
“我那时想和阿渊和解,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医生说你不能再怀孕,我端着慈母的样儿去劝你离开阿渊,你一定不知道,我第一次找你之后,阿渊警告过我,不许我插手你们的事,我没听,又找你第二次,当天晚上,他就找人砸了……慕辰的碑……”
贺素娥语气平静,似乎只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时间真的是一剂良药,能让那些令人心如刀绞的事情,变得止水一般平淡。
她轻笑一声,“阿渊和他爸很像,都很固执,看中了的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要得到。”
叶倾心暗暗惊讶。
她没想到景博渊在那个时候,居然为她做过这样的事。
“嗯,说得有点远。”贺素娥看向叶倾心,笑说:“你比我幸运很多,我是兜兜转转,饶了大半生才爱上该爱上的人,你一开始就爱上了对的那个人。”
顿了一下,贺素娥问:“你会原谅我吗?”
叶倾心唇畔绽开笑容,“我早忘了。”
这时,景博渊和景综从楼上下来。
贺素娥看见景综的刹那,眸子放出别样的光彩来。
景综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对景博渊和叶倾心说:“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打电话。”
将两人送上车,看着车开出别墅大门,叶倾心和景博渊相携往回走。
抚摸着还没大起来的肚子,余光瞥见景博渊让人栽种的大片玫瑰,虽然降霜之后天气渐冷,玫瑰花却开得依旧繁盛。
叶倾心停下脚步,抬头认真地仰视着景博渊的眼睛。
“i/love/three/things/in/the/world,the/sun,the/moon,and/you。
the/sun/for/day,the/moon/for/night,and/you/forever。”
深秋的风在这方天地席卷,将叶倾心轻柔的声音和背后那片火红玫瑰的清香糅杂在一起。
景博渊微微低着头,一直胳膊还被叶倾心挽着,风撩起叶倾心耳边的碎发,他下意识伸手去将它们别在她耳后。
粗粝的指尖拂过叶倾心的耳廓,触感柔软。
“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一段话,有很多版本的翻译,其他的感觉平平,只有一个,很让我心动。”叶倾心眼睛很亮,像装进了满天星辰。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君,日为朝,月为暮,君为……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