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心形钻石在空中直线坠落,划出一道靓丽的线条。
‘叮——’清脆的一声响,钻石顺着台阶滚向远处。
寒风穿梭在两人之间,掀起闻人喜的围巾和额前的头发。
“我们结束了,没有机会重来。”闻人喜将景逸留在门内的另一半身躯推出去,卷帘门缓缓落下,将近在咫尺的两个人,隔在两个世界。
像交叉的两条直线,短暂的相遇之后,渐行渐远。
景逸僵硬地转动头颅,看向落在不远处的钻戒,孤零零的,像一只被抛弃的可怜虫。
伫立了不知多久,他走过去,蹲下身躯,捡起钻戒,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然后紧紧攥在掌中,手背受情绪影响,青筋暴起。
时间缓缓往前推移。
景逸此后,每天都来闻人喜的茶吧坐一会,在一隅静静地看着她,只是再也不上前打扰,也不会赖到打烊还不走。
如果不是他视线太过赤裸,闻人喜可能会忘掉他的存在。
有时候他会带着喜饭过来,喜饭二十多岁,早就有衰老的迹象,近段时间越发明显,渐渐地没有了以前的油光发亮,身躯也不经意地瘦了下来。
每次看见闻人喜,它都会跑过来坐在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安静地做账。
闻人喜的肚子越来越大,藏起来有些困难,好几次回家,闻人老夫人都狐疑地盯着她肚子看,都被她以胖了为借口糊弄过去,可,老人家是过来人,应该也糊弄不了多久。
这天。
时至平安夜前夕。
叶倾心和景索索、窦薇儿约着一起逛商场,途中遇到带着季念鱼的逛商场的宋羡鱼和季临渊,宋羡鱼和叶倾心年纪相差不大,又有共同语言,直接打发季临渊父女先回家。
“注意身体。”季临渊摸着宋羡鱼的脑袋叮嘱。
“知道啦。”宋羡鱼嘟着嘴,看着似乎有些不耐烦。
季临渊也不恼,儒雅地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等季临渊走了,景索索一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看向宋羡鱼,“四表嫂,四表哥关心你,你怎么还很不乐意的样子?我记得三年前,你可是死皮赖脸追我家四表哥的,果然没追到的时候是宝,追到手就成了草。”
宋羡鱼笑,“他现在也是宝。”
“哎,问一下,你当初是怎么向我四表哥表白的?”景索索压低声音,虚心讨教。
宋羡鱼想了下,回道:“当时……我给他写了封情书。”
景索索、叶倾心:“……”
三年前,季临渊也有三十四五岁,给一个三十四五岁的老男人写情书?
“真的假的,这么low的手段,我四表哥那种段位的男人,能吃你这套?”景索索想象了一下,西装革履的三十好几老男人,手里拿着一封粉红色带粉红爱心的情书,拆开,看完上面的字,嘴角勾出一抹迷之笑容。
“咦——”她打了个寒颤,这画风有点不对。
几人买了想要的东西,去了闻人喜的店里蹭茶喝。
叶倾心是不喝茶的,闻人喜老规矩,给她榨了杯果汁。
“喜姐,给我也榨一杯呗。”宋羡鱼笑眯眯的。
“我记得你最喜欢铁观音,我这儿新到一些不错的茶叶,已经让人给你泡了。”今天客人不算多,几个人找了最靠里边的位置坐下,闻人喜把果汁放在叶倾心面前,笑道。
“我是喜欢铁观音,不过,现在不能喝。”
“念念不是断奶了吗?”叶倾心接了一句。
宋羡鱼摸了摸肚子,笑得眉眼弯弯,嘴角梨涡深邃,“我要生二胎。”
“你怀孕了?”叶倾心惊讶地看向宋羡鱼的腹部,那里十分平坦,一点迹象都看不出来。
宋羡鱼:“刚一个半月。”
“恭喜。”几人纷纷恭喜。
“是一个还是两个?或者是三个?”景索索可能是受叶倾心三胞胎的影响,对孕妇肚子里有几个小孩分外感兴趣。
“应该一个吧。”宋羡鱼道:“b超检查,只有一个孕囊。”
窦薇儿跟宋羡鱼和闻人喜不熟,插不上话,觉得有些无聊,从书柜上拿了本言情小说安静地在一旁看。
“那你要好好休息,可不能累着。”闻人喜笑着叮嘱一句,“好了,你们在这坐着,我还有点账没做完,不陪你们了。”
说着,她转身准备往柜台那边走。
走了没两步,另一桌的一位女顾客忽地站起身往外走,闻人喜没有防备,被撞得往后倒——
千钧一发之际,叶倾心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扑了一步,接住闻人喜的身子。
闻人喜的身体意外地沉重。
叶倾心险险稳住两人的身形。
景索索离两人最近,伸手扶了两人一把,转头有些不客气地说:“怎么回事呀?你撞到人了。”
撞人的女顾客手里拿着手机,压抑着脸上的焦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点急事,我……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