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这边的亲友虽有些骚动,但也不至于乱,女方那边的宾客可完完全全不淡定了,都在为闻人喜抱不平。
今天是闻人喜和景逸的大喜日子,景逸跑去陪一个和自己旧情人长得相似的女人什么意思?景家没有别人去处理车祸的事了?
闻人喜的父亲闻人越和两个哥哥闻人陵与闻人焕明显不高兴,女方这边送亲的人回来就把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碍于景家的权势,不好太过得罪,不痛不痒地问了几句。
可到现在,景逸还不出现,事情也传开,这叫他们的脸面往哪儿搁?
不断有亲友过来问他们这景逸到底还过不过来结婚,问得闻人越的火气‘蹭蹭蹭’往上窜,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摔了好几个茶杯。
闻人陵看了下手表,语气有些冲地问景综,“这都快八点了,新郎究竟还能不能到位?”
这事是景家理亏,景综语含歉意,“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就快到了,别急。”说完,转头看了眼景博渊。
景博渊走到旁边给景逸打电话。
正在通话中。
另一边,景老夫人正在和景逸通话。
“妈。”景逸的声调带着莫名其妙的喜悦和激动,“医生说我不能输血给苏玉琢。”
“不能输就不要输,萧家不是普通人家,连个献血的都找不到?你再不回来,你就要失去小喜了你知不知道?”
景老夫人气得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景逸面前,把他拎回婚礼现场,“还有半个小时,你究竟能不能回来?”
“妈,医生跟我说,直系血亲之间不能输血,我和苏玉琢是直系血亲。”
直系血亲,指和自己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亲属,具有生与被生的关系。
苏玉琢比景逸小了三十来岁,如果两人真是直系血亲关系,谁生谁被生,一目了然。
景老夫人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妈,苏玉琢可能是我的孩子。”景逸声音忽地变得空灵旷远,“她和眠眠那么像……她可能是我和眠眠的孩子……”
眠眠,苏眠,二十多年前景逸爱得刻骨铭心的女人。
“不可能!”景老夫人想也不想就否认,不可能,当年那个女人是怀了孩子,可她明明已经亲自将那个女人送进医院人流室。
“是不是,几天之后就知道了。”景逸无心和景老夫人去争论这件事的真假,如今科技这般发达,dna鉴定出来,铁证如山。
景老夫人从初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再次严肃地道:“你现在赶紧回来,婚礼不能再拖,小喜父母这边已经很不高兴,小喜爱着你,纵着你胡来,可你也要顾虑到她的感受。”
“是我对不起她。”景逸道:“我要在这等苏玉琢醒来……”
“你疯了!”景逸话没说完,景老夫人不淡定了,拔高音量吼了一句,旁边有人看过来,她不得不压低声音,她简直要被气死,“你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不来,你让小喜怎么办?”
景逸沉默了一瞬,“我给她打电话。”
“景逸!”景老夫人心口一阵难受,“你不能这么对小喜,她等了你二十年,你们已经领了结婚证,法律上已经是夫妻,你不该把别人看得比她还重要。”
说着,景老夫人语气软和了几分,商量般地道:“你先回来,把婚礼举行了,婚礼一结束,你就回去守着那个苏玉琢,行不行?你要是不回来,你让别人怎么看小喜?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说话间,时间又过去几分钟。
离八点还剩二十分钟。
“老二,算是当妈的求你,先回来完成婚礼,婚礼之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小喜通情达理,如果萧家的苏玉琢真是你和那个苏眠生的孩子,她也不至于不让你去看生命垂危的女儿,你先回来行不行?”
景索索站在景老夫人身后,听见这话吓得目瞪口呆。
“哎,心心,太惊悚了,我刚听见奶奶和二叔打电话,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景索索拉着叶倾心腰侧的衬衫裙布料,紧张兴奋得手直抖,“那个苏玉琢,居然是二叔的亲生女儿,我的天呐!这太惊悚了!”
景索索一连说了两个太惊悚,可见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叶倾心也吃了好大一惊。
“真的假的?”她本能不信。
“真的,奶奶亲口说的,你说怎么这么巧,偏偏就赶在二叔结婚这档口撞上主婚车,被撞的人还那么巧跟新郎是亲生父女关系,跟排练好了似的。”
景索索吱吱喳喳,叶倾心却问了句与话题无关的话,“几点了?”
景索索抬手看了眼腕表,“八点四十九,还剩十一分钟,估计二叔是赶不回来了。”
就在这时。
“啊——”宴席厅靠近婚礼台的位置忽然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
叶倾心和景索索同时吓了一跳,齐齐转头看过去。
婚礼台前,不知道古兴德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右手拿着把刀,左手腕鲜血直流。
以他为中心,众人往后退开,腾出一片半圆形空地。
“那不是古娇她爸?干什么?闹自杀?”景索索躲在叶倾心身后,她怕血,鲜红鲜红的流了一地,看着十分瘆人,“自杀也不用到别人婚礼上自杀吧?好讨厌!”
忽地,景索索身前的肉盾没了。
转头一看,叶倾心被景博渊护在怀里,往后退了好几步,甚至,景博渊的手捂住了叶倾心的眼睛,生怕她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着。
三个小家伙被佣人们抱着躲到了宴席厅外,周围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三个穿西装的男人,状似无意地将三个小家伙护在中间。
景家和闻人家的人脸色都难看至极,一场婚礼,接二连三出事、见血,实在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