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让其他男人看见你的身体,我不过是让他在隔壁房间听了听声音。”
贺素娥一愣。
忽然想起来苏慕辰悲痛地和她分手那天,他说他知道她和景综睡了,她满心羞耻地向他解释,她是被强迫的。
“是被强迫的吗?我当时就在隔壁的房间,都看见了,我看见你在他身下呻吟,那么享受淫、荡,你让我觉得恶心!”
苏慕辰的话字字穿心刺骨。
很羞耻,那天,景综后来温柔与粗暴并济,竟让她感受到了快感,甚至身体控制了大脑,配合了景综。
就像,刚刚。
贺素娥闭了闭眼睛,让自己从那种耻辱的状态下回神。
是苏慕辰骗了她,还是景综骗了她?
脑子乱了片刻,贺素娥诧异地发现,她竟然更偏向相信景综。
结婚之后二十年的朝夕相处,她虽然一直无法坦然接受景综,但他对她的好却是真真实实的,他那么在意她,怎会让别人旁观他们上、床的画面。
可是,苏慕辰为什么那么说?
他可知道,就因为他那些话,她对景综恨上加恨,这么多年,没有一天过得舒心,每每想起苏慕辰曾经看见她和景综在床上的样子,便羞耻又痛苦。
贺素娥看向景综,他右手正夹着烟放在唇边,薄唇咬着烟边吸边吐烟雾。
吸了几口,一根烟烧到了烟屁股,床头柜上又多了根烟蒂。
景综俯身凑近贺素娥,贺素娥虽已年过半百,但保养得好,皮肤保持在三十多岁的状态下,与叶倾心那样水灵的年轻女孩比,多了成熟女人的魅力和风韵。
他轻抚上心爱的女人的面颊,声音低低的,“小娥,我们都不年轻了,没有几个十五年供我们挥霍,你恨我当年不顾你的意愿强占你,婚后二十年,我尽力弥补,你始终不能释怀,苏慕辰死了,你要出国,我放你去散心,现在,该回家了。”
散心散了十五年,该回家了。
“你别忘了,十五年前,我怀过他的孩子。”贺素娥冷漠提醒。
“那又怎样。”景综亲了下贺素娥的额头,“只要是你。”
贺素娥心绪波动,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答应他,可到嘴的话,却变成:“我累了。”
景综眼底滑过一抹失落,嘴角温柔的弧度不变,“我抱你去洗澡,洗完了早点睡。”
贺素娥被他连人带被抱起来的瞬间,她慌忙搂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别逞能。”这么大岁数,能抱得动?
“放心,摔了什么,也不会摔了你。”景综深深地望过来。
“……”贺素娥撇开视线,这段时间隐约在心里发酵的念头越发明朗。
她好像有些……后悔十五年前的放纵。
热水喷薄而下,贺素娥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兜头浇下。
事情往她从不预期的方向发展。
三十五年前,她被景综强迫,苏慕辰的反应是暴怒,用那样难听的语言和她说分手;十五年前,她放纵自己婚内出轨,还怀了孩子回来,她抚摸着肚子满脸幸福地把事情告诉景综,跟他提离婚,景综看着她,眼底有浓烈的失望和难过,却依旧握着她的手请求她留下,这么多年一直等她。
谁才是真的爱她?
她真正爱的又是谁?
她自己都分辨不清楚。
景综站窗前,望向外面光线朦胧的别墅后花园,私人泳池在月色下银光粼粼。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告诉贺素娥,当年苏慕辰和她分手,不仅仅是因为他睡了她,还因为苏慕辰的父亲重病,他给苏慕辰的父亲拿了五十万的手术费。
苏慕辰那个人,出身贫寒,孩童时期受了嘲笑和欺负,形成了极度高傲要强、实则内心自卑的性格,虽然贺素娥也能借钱给他的父亲看病,他却宁可向情敌借钱,接受景综要他离开贺素娥的要求,甚至接受景综让他亲耳见证景综得到贺素娥的要求,也不肯向贺素娥开口借钱。
更不愿意接受贺素娥父亲当年的安排。
他认定那样会被看轻。
之后的五年,苏慕辰拼命工作,不仅还清欠景综的五十万,甚至还按照银行利息多还了几万,很较真的一个男人。
景综身上套着客房里放着的干净浴袍,下意识想从裤兜里掏烟,却掏了个空,他顿了顿,垂下右手。
当年让苏慕辰在隔壁房间听着,为的是彻底断了苏慕辰的念头,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玷污。
景综把手背在身后。
他们都不年轻了,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等她接受他。
次日一早。
叶倾心在景博渊怀里醒来,睁开眼,她微微一笑,两人旁边,三个小家伙穿着颜色不同的连体衣,并排仰躺着,都睁着一双圆溜溜的黑葡萄大眼,吃手的吃手,发呆的发呆。
她背靠着景博渊的胸膛,离她最近的,是穿了浅蓝色连体衣的暮暮,暮暮瞪着天花板,像个小大人似的所有若思的神情,皮肤软软嫩嫩的,qq的像极了果冻。
叶倾心伸手摸了摸,又轻轻掐了掐,然后凑过去啾了两口。
暮暮转头看过来,那小眼神,带着几分疑惑,好像在说,你亲我干什么?简直要萌化叶倾心一颗心。
她伸手将暮暮揽进怀里,两个月大的小孩,身子柔软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