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呢?”
“老夫人回家去了,夫人带着小少爷们在前院玩,现在天气没那么热了,出去晒晒对身体好。”
叶倾心点点头。
迟婶嘴里的夫人指的是贺素娥。
叶倾心想起来一大早叶倾国似乎上楼拍过门,张嘴想问他去哪儿了,迟婶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道:“小国跟小麟在前院玩。”
“小麟?”
“哦,大小姐今天一早把小麟送过来住几天,她和姑爷准备七天长假去马尔代夫旅游,老夫人走的时候见小麟和小国玩得好,就没带小麟走,说是晚上让他跟小国一起睡。”
叶倾心点点头。
她知道景老夫人的用意,以前景思对叶倾心颇有看法,说话也总是夹枪带棒,现在她和景思的关系说不上水火不容,也绝对说不上和睦,景老夫人把叶麟放在这,视线借着孩子缓和她和景思的关系。
吃完饭,叶倾心去前院,一眼就看见贺素娥抱着年年在花丛里穿梭,朝朝和暮暮分别被孙姨和李姨抱着,贺素娥手里拿着一片红色枫叶,逗得年年咧着嘴笑。
叶倾国和叶麟在草坪上追着一只足球。
陆师傅拖着水管子在空地上洗车,热闹又鲜活的场景。
叶倾心站在廊檐下安静地看着。
叶倾国最先发现她,立马丢下足球和叶麟就跑过来,不知不觉,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下,穿着蓝色t恤和黑色带大口袋的短裤,白皙俊美的脸上挂满汗水,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姐姐!”
叶倾国拉着她的手,咧着嘴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姐姐,你终于醒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爸爸?我都已经好了,你看,一点都不疼了,也不痒。”
说着,他掀起t恤,露出肚皮,白皙的皮肤上的鞭痕结的痂已经脱落,露出粉红色的嫩皮肤,满身都是,密密麻麻,也有几处地方伤得深的,还覆盖着红褐色的痂。
叶倾心心疼,伸手帮他把衣服放下,轻声道:“其实你之前见过爸爸……我先跟爸爸约个时间,然后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真的吗?”叶倾国高兴得像只快乐的小麻雀,上窜下跳地跑向草坪,开心地喊着:“小麟,我要去见我爸爸了!我有爸爸,我爸爸很厉害,像奥特曼一样厉害!”
叶倾心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尝试着拨出邰正庭以前的号码,那天在路上偶遇邰正庭被人追债,虽然知道他现在在做环卫工人的工作,并不确定还能在同一个地方找到他。
意料之中,号码变成了空号。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孩子奶声奶气的哭声。
叶倾心看过去,孙姨怀里的朝朝哭了,她正抱着朝朝往这边走过来,“小少爷饿了。”
朝朝一边哭,一边把小手往嘴里塞,小拳头再小也比他嘴巴大,塞不进去又开始哭,哭两声又塞,看样子是真饿了。
叶倾心抱着朝朝回客厅,坐在落地窗前的吊椅上喂奶。
小家伙看见奶,着急忙慌的就张嘴去咬,咬到之后咕咚咕咚喝起来,喉咙里还伴着吞咽发出‘嗯唧嗯唧’的小奶音。
叶倾心见他这小萌样,心柔一派柔软。
等小家伙们都吃饱喝足,叶倾心出了趟门。
她让陆师傅把车开到上次遇到邰正庭的那条路,路边恰好有位穿橘黄色环卫服的的男人在人行道上清理路面和花坛。
远远一望,倒是很像邰正庭。
还不等叶倾心走近,那人转过身来,叶倾心脚步一顿,不是邰正庭。
“您好,请问您认识邰正庭吗?”
正在用取物夹夹花坛里一个烟头的男人忽地听见一道字正腔圆的清软女声,抬头,撞进一双清澈灵动的眸子里,他愣了一下。
“您好,请问您知道邰正庭吗?他应该是您的同事。”
男人摇头,“不知道。”
那双纯粹干净的眸子里滑过一抹失望,男人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说:“我是刚来的,有很多人都不认识,你找的人如果是我同事,你或许可以到板桥环卫所问一问。”
“谢谢。”那双眼睛浮现盈盈笑意。
“不客气。”男人似乎受到那双眸子的影响,心情莫名其妙好起来。
等向他打听人的女孩走远,他还有些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叶倾心到了打听来的板桥环卫所,说明了来意,被告知邰正庭早在几个月前就离开了环卫所。
从板桥环卫所出来,叶倾心忽地有些迷茫,京城这么大,她能去哪里找?
据她所知,邰正庭原来的别墅已经卖了还债,他在京城现在应该也没有什么来往的人,如果有,他也不会混现在这步田地。
想了想,她拨通景博渊的号码。
“有事?”景博渊言简意赅,叶倾心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他在忙,长话短说道:“帮我找一下邰正庭,小国想见他。”
“好,等我消息。”
“那你忙,挂了。”
收了手机,叶倾心上车,对陆师傅道:“回家吧。”
陆师傅启动车子,往南山墅的方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