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夫人上来二话不说,‘啪’甩出一巴掌。
盛文琼一下子就懵了,从小长到大,没有人打过她一下,这是第一次被人打。
“妈……”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盛老夫人下了狠手,盛文琼嘴里尝到咸腥味。
盛老爷子、余威和余更新站在一旁看着,没有要出来阻拦的意思。
等盛文琼反应过来,她‘噌’地站起身,手里的果盘往茶几上一扔,气势凌人地回视盛老夫人,“您打我?妈,您为什么打我?”
“你做了什么,还要我提醒你不成!”盛老夫人指着她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偷偷抱走年年,你是想彻底得罪景家是不是?后来小娥受伤,是不是你干的?”
“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想偷走了年年?我是他姑姥姥,难不成抱他出去玩玩都不行?”盛文琼半边脸红起来,眼睛里盛满怒火。
“小娥一身血回来是怎么回事?”
“她追上来要跟我抢年年,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心怀不轨?她跟景博渊十几年前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万一想对年年做点什么报复景博渊呢?我当然不能给她。”
“您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我,妈您太过分了!”
盛老夫人自然不信她嘴里那一套说辞,“你别用这套哄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现在跟我去医院,跟心心和阿渊道歉,跟小娥道歉,求得他们的原谅!”
“我不去,凭什么我要去道歉!”盛文琼恶狠狠的,“要我去道歉,除非我死!”
“你要不去道歉,你就当没你这个女儿,明天我就登报跟你断绝关系,以后盛家的任何东西都跟你没有关系,还有余威的集团股份,全都给我还回来!”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
当初盛老爷子定下遗嘱,遗嘱中所列出的那些产业,还没有过户到盛文琼名下。
现在断绝关系,那么遗嘱势必也要不作数。
“妈!你这是在逼我!”
盛文琼敬语都不用了。
“是你逼我!”盛老夫人敛下脸上的情绪,平静且冷漠地看向盛文琼,“你一直在针对心心,我顾念到你是为了清幽,一再不计较你的所作所为,没想到你变本加厉,竟然连刚满月的小孩都不放过,是我太纵容你了。”
“现在我把话撂在这,天黑之前,你不去医院道歉求得心心、阿渊、小娥的原谅,明天我就登报跟你断绝关系。”
余更新坐在沙发里点了根烟。
盛老夫人说完,转身拉着盛老爷子离开老宅。
“妈,您有些过了。”客厅安静下来,余更新吸了口烟,吐着烟雾道:“您不喜欢心心,我可以理解,可是您不该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我说了我就是想抱他出去玩玩。”
“妈,明眼人都能看出你动机不纯,博渊和心心都不是傻子,何况你又伤了景伯母,妈,去道个歉吧,否则景伯伯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哼,景综又能拿我怎样。”盛文琼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摸着脸嘴硬,“下手真狠,完全是不拿我当女儿,当年也不见他们这么对他们儿子。”
忽然有手机铃声响。
盛文琼舌尖舔了舔疼痛的腮帮,拿起茶几上的套了镶钻手机壳的手机。
瞥见上面的号码,她眼神闪了一下,拿着手机上楼。
关上卧室门的瞬间,滑下接听键。
“孩子弄出来没有?怎么还不过来?”手机那头传出古家老夫人的声音。
盛文琼眼底滑过一抹不屑,敷衍道:“什么孩子?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那头愣了一下,“你不是答应要帮我把景博渊的三胞胎弄出来……失败了?”
盛文琼语气变得不耐烦,“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帮你把景博渊的三胞胎弄出来?没什么事我挂了,别再打电话来烦我。”
电话被挂断,古家老夫人气得摔了手机,“这个盛文琼,收了我的好处,居然给我翻脸不认!”
古兴德狠狠吸了口烟,说不上来是松口气,还是失落。
“算了,孩子太小,弄出来万一出点什么事,别说救娇娇,整个古家都得搭进去。”
古家老夫人重重叹口气,“难道就任由娇娇坐牢不成?”
古兴德坐在沙发里,身躯前倾,两只手肘撑着膝盖,右手指尖夹着烟,边往嘴里送边说:“让我想想。”
盛文琼终究还是在天黑之前去了医院,盛老夫人说出来的狠话,对她还是有震慑力的。
贺素娥已经醒来,其他人各自回去,病房里只有景综和景博渊、还有一直等着盛文琼来道歉的盛老夫人。
“对不起,我不该推你。”盛文琼一脸的不情愿。
贺素娥脸色有些苍白,冷冷地看向她,冷漠的脸色落在盛文琼眼里,分明是目中无人。
盛文琼本就气性高,哪里能忍受别人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她,正要发难,转眼看见盛老夫人暗含警告的眼神,她硬生生憋下一口气,道:
“我当时就想抱年年出去玩,忘了跟你们打招呼,实在是抱歉,而且你当时那样兴师问罪,我记得你十几年前跟阿渊闹过矛盾,我还以为你是要对年年不利,一时情急之下推了你,是我不对。”
贺素娥冷笑,“你拿手捂住年年的口鼻,不让他哭声被别人听到,是忘了跟我们打招呼?”
“你捂得年年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也是忘了和我们打招呼的缘故?”
盛文琼大声反驳,“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捂他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