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渊正好无事,陪着叶倾心去东城区文化馆。
去的路上,黑色卡宴里。
叶倾心忽地想起来景博渊没有电子票,“待会儿验票的人会不会不让你进去?要不我让小国的班主任给你发一张吧。”
说着,她掏出手机给叶倾国的班主任打电话。
那边听明白她的意思后,有些为难地表示,票已经没有了。
挂了电话,叶倾心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小国的话剧这么多人去看,她还以为……到时候会是满场空座的局面呢,虽然叶倾国可能不知道满场空座的局面意味着什么,也不会难过,叶倾心还是想好了安慰他的办法。
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叶倾心有些遗憾地看向景博渊,笑道:“没想到小国的话剧这么受欢迎,看来景先生是无缘观看了。”
景博渊视线专注在路况上,闻言笑了一下,腾出右手握住叶倾心的手,与她十指紧扣,道:“放心。”
半小时后,黑色卡宴在文化馆停车场停下。
叶倾心解开安全带,和景博渊一起开门下车。
景博渊边下车,边拿着手机打电话,空中风大,吹散了声音,景博渊讲电话音量不高,叶倾心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等他收了手机,她才走到他身边,抬头看向他说:“你在车里等我,或是去别的地方逛逛,要是有别的事你也可以去做,等话剧结束给你打电话。”
景博渊没回应她的话,伸手一捞,将她搂进怀里,带她走向文化馆大门口。
文化馆的绿化很好,停车场的绿化带栽了一排叶倾心叫不出名字的花树,此时满枝满头的嫣红色花朵,春风一吹,花瓣扑簌簌往下落,像一场旖旎的花瓣雨,地面铺了一层粉嫩柔软的地毯。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过去就行。”叶倾心伸手拿走景博渊肩上落下的一片花瓣,声音带着笑意。
景博渊右手搂住叶倾心的肩,左手不轻不重握住她的左手,淡笑道:“小舅子首演,我岂能不到场。”
光听这话,有调侃的意思在里面。
叶倾心仰视男人一本正经的脸庞,却从他脸上看不到一点开玩笑的痕迹。
他是认真的。
小舅子……
这三个字,从景博渊嘴里说出来,用在叶倾国身上,叶倾心心头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笑着往男人宽厚结实的怀抱里靠了靠。
他身上穿的是她昨天给他挑选的风衣,衬得本就高大的男人更加挺拔颀长,一丝不乱的短发下五官深沉内敛,显得这个男人成熟又稳重。
两人刚进文化馆大门,一位看起来很有文艺气息的中年男人迎上来,与景博渊握手。
景博渊沉稳淡然地与之寒暄。
他没有刻意端起老板的架子,可,言行举止之间,上位者的威严无形流露,对面那个看着比他大了一轮的中年男人,竟显得有些拘谨。
从两人的谈话中,叶倾心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是文化馆的馆长。
最后,叶倾心票都没有验,馆长直接领着他们进了话剧演出厅,安排他们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叶倾心结结实实又体会了一把有钱有势的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
馆长看了眼手表,客气地对景博渊和叶倾心道:“景先生和景太太在这稍等片刻,话剧还剩不到十五分钟就开始了,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先失陪。”
叶倾心站在景博渊旁边,端着得体大方的笑。
景博渊最后与馆长握了握手,说了两句场面话,馆长离开。
看着馆长消失在演出厅入口,叶倾心收回目光时扫了下全场。
临近开场,观众席坐了不少人,不过也还没坐满。
第一排的位置还空着很多,可能是专门留出来的,至于有什么用意,大约是留着给什么重要的人。
叶倾心坐下,张嘴想要跟景博渊说什么,旁边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心心,好巧,你们也来看话剧?”
是宋羡鱼的声音。
叶倾心转头看过去,宋羡鱼穿着香槟色的长裙,长发微卷,垂在肩上,嘴角挽着笑容,梨涡十分精致,小巧而深邃,里面好似盛了酒液,让人看一眼,便有了醉意。
宋羡鱼的漂亮,是那种精致的漂亮。
她牵着季临渊走过来,在叶倾心身边坐下,刚刚陪着景博渊的馆长,现在跟在季临渊身边。
“你们也对公益话剧感兴趣?”叶倾心笑问宋羡鱼。
宋羡鱼说:“笨姑娘救助基金会救助的几个小姑娘有出演,我陪临渊来看。”
叶倾心朝季临渊那边看了一眼,季临渊正气度沉稳地和馆长握手告别,他看起来与景博渊是同一类男人,却也有不同。
景博渊的眼神,深邃中透着严肃,而季临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总似有若无地透着几分狠色与凉薄。
这样的男人,叶倾心实在很难将他和善良联系到一处。
商人做慈善,往往是为了提高自身的社会地位和提升其所代表的企业的形象,从而给自己和企业带来更多的价值,甚至有人直接私吞善款。
归根究底,还是一个‘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