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
颜家把叶倾心的回家宴定在靓颜旗下的五星级酒店。
叶倾心穿着由上百位巴黎工匠,耗时120个小时连夜赶制的礼服,第一次以颜家外孙女的身份出现在上流圈子的视野里。
高腰设计的大地色欧根纱礼服,坠满了钻石,奢华高贵,优雅精致,又透着名门闺秀的大气,头戴钻石皇冠,和婚礼上的那套婚纱相比,丝毫不差。
头顶的灯光打下来,这个曾经被众人看轻的年轻女孩,犹如尊贵的公主一般款款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众人眼底发着光。
回家宴连摆七天。
整个上流圈子的人都认识了叶倾心,上至八十耄耋老者,下至牙牙学语两岁小儿,都知道了她的名字。
叶倾心没想过要这么高调,只是颜家的两位老人家恨不得将她昭告天下,叶倾心能理解两位老人家的心理。
整个上流圈子都流传着颜家无子无孙的谣言,这些话,想必两位老人也是听过的,心里一定失落又难受,现在她回来了,他们除了想替她正名,也是借机向整个圈子宣告,颜家是有后的。
宴会过后,叶倾心明显能察觉到上门找她套近乎的贵妇名媛多了起来。
叶倾心再一次体会到一个人的出生,究竟会给这个人带来多大的影响,以前拿有色眼镜看她,甚至在背地里说过一些难听话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现在都在对她小心翼翼陪着笑脸。
言语神态里的讨好之意,叶倾心感受得十分分明。
叶倾心被整个圈子重视起来,与她相反的,古娇一家的地位变得十分尴尬。
原本古兴德就是因为颜家无后,才被认作干儿子,以便将来继承靓颜集团,现在颜家正经的后人归来,古兴德一家还能继承企业?
古兴德最近除了去公司,都不敢随意出门,到哪儿他都能感受到别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黄卫娟更是成了贵妇圈的笑话。
这天。
在美容院,黄卫娟偶然遇见盛文琼。
盛文琼看见黄卫娟,张嘴讥道:“这不是颜家未来的女主人么?今天也来做美容?真巧。”
黄卫娟这么多年,在外一直以颜家未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没有一点谦虚低调。
这段时间她做梦都是那些长舌妇的嘲笑讥讽,现在听盛文琼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哼!你何必说我,你又好到哪里去,叶倾心一回来,你的家产至少被分走一半,得意什么。”
盛文琼笑,“我只是被分走一半,至少还落下一半,有些人将来可是连一半都落不下来,真是可惜,辛辛苦苦盼了十几年,眼看着就要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到别人嘴里,真替你不值。”
这话算是说到黄卫娟心坎里。
她却不愿被人小瞧了去,道:“那也未必,老爷子都写好了遗嘱,将来我们古家得的不比你们余家少。”
“现在不少,以后可就不一定了。”盛文琼和黄卫娟坐在接待室,黄卫娟喝了口咖啡,道:“遗嘱可以更改,叶倾心现在得颜叔叔和颜婶子的宠爱,保不齐哪天叶倾心在他们耳根吹吹风,把资产都给了她,两老一走,她以颜家主人的身份把你们赶走,到时候你们可就真的成了圈子里的笑料了。”
黄卫娟捏着咖啡杯柄的手指用力收紧,“赶我们走,她也得有那个本事。”
“有景家和颜家外孙女的身份撑着,怎么不敢?你们终究不过是外人,难不成还要赖在颜家不成?不是徒增笑话。”
盛文琼的话,像魔咒一样萦绕在黄卫娟耳根。
折磨得她夜里不能入眠。
整个老宅,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住着,颜老爷子和颜老夫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家门都没回过,整日住在叶倾心和景博渊的别墅里。
和盛文琼说的有关遗嘱的话,只是她说来挽回自己面子的,事实上颜老爷子究竟有没有立遗嘱,她根本不知道。
如果真如盛文琼所说,叶倾心撺掇颜老爷子把所有财产都留给自己,然后赶他们一家离开这里,到时候别人讥笑的目光就能让她活不下去。
惶惶一夜,黄卫娟睁着眼睛到天亮。
就这样过了三天,她打电话给黄圩,一个和她沾了一点亲的远房表叔,三年前来京城投奔她,被人投奔满足了黄卫娟心底的虚荣,她指缝随便漏了一点,就让她表叔吃香喝辣。
因此,她表叔对她很是言听计从。
以往若是有谁得罪她得罪狠了,她都是让黄圩出手教训对方,黄圩也是个聪明的,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不留一点把柄。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大半个月。
叶倾心的肚子肉眼可见地一天天大起来。
景老夫人、颜老夫人、盛老夫人三个老人又是欢喜又是愁。
欢喜的是三个小宝宝一天天长大,愁的是长得太快,她们心疼叶倾心。
才将近四个月,肚子就比别人大了好大一圈,以后这肚子不知道要大成什么样,叶倾心势必有一番罪要遭。
叶倾心表现得倒是比三位过来人还要淡定一些,每天都穿着宽大的羽绒服去上课,不上课就在家呆着,要么听胎教音乐,要么坐在吊椅上给孩子们读故事。
这天周五,叶倾心晚上过了十点就被勒令不许吃任何东西,第二天要做唐氏筛查,为了保证准确率,要提前禁食。
孩子越长越大,需要的营养越来越多,叶倾心的胃口跟着往上涨,每天都要吃六七顿,不过每次吃的都不是很多,只能吃个七分饱,怕消化不良。
肚子饿,叶倾心睡不着,在景博渊怀里动来动去。
景博渊见她不安,伸手开了灯。
“很饿?”
叶倾心撇着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无辜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