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封看了眼景博渊指间没有点燃的香烟,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打了火凑过去,有讨好之意。
景博渊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不用。”
罗封识趣地收回打火机。
他刚跟着景博渊,景博渊的烟瘾还不是很重,后来集团越做越大,期间遇到的难题和挫折多不胜数,景博渊的烟瘾也慢慢在加重。
到后来平均每天几乎都是一两包烟。
几个月前有段时间景博渊在刻意控制抽烟,罗封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叶倾心突然出事,他才知道景博渊控烟是因为女人怀孕了。
后来景博渊和叶倾心闹矛盾,又重拾香烟,抽得比以前还要重,平均一天要抽三包,几乎是烟不离手。
现在,又控烟,罗封忍不住猜想,难道太太又怀孕了?
可是之前不是说太太不能生了么?
罗封控制着方向盘,两眼忍不住瞄一眼后视镜,看见景博渊放在身侧的粉红色电脑包,忽然想起一句话:爱情能改变一个人。
大老板自从有了太太,确实变了不少,有时候觉得他很有……嗯,人味。
“我老婆上个月开始总是恶心想吐,结果一查,您猜怎么?”不等景博渊说话,他自问自答:“怀孕了,现在已经快三个月,天天就喜欢吃酸的,老人都说酸儿辣女,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这女人怀孕的时候最娇气,脾气也大,常常让人气得牙根痒,还不敢拿她怎么样,景总您说是不是?”
罗封呵呵笑着,拉家常似的说。
景博渊平静的眼神带着犀利的洞察,看了罗封一眼,“不尽然。”
叶倾心就很乖。
罗封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猜测得没跑,“太太看着就柔顺乖巧,脾气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不像我家那个,平时就是个暴脾气,呵呵……太太的预产期是明年吧,明年几月?我家那个是明年七月份。”
景博渊轻笑:“罗助理,长本事了。”
学会套他的话了。
语气漫不经心,有警告的成分,但没有生气,罗封听出来了,笑着回了句:“属下不敢。”
忽地想到了什么,敛了敛轻松的表情,罗封道:“珠海远景那边这次的事故,不久前调查人员打电话来,说似乎不是意外。”
不似意外,就是人为。
那边今天中午出了事故,伤了六个,死了三个,消息被压着没有报道出去,外界还不知道,一直持续到十来点的会议,就是为了此事召开。
如果是人为,事情处理起来恐怕会更棘手。
景博渊表情丝毫未动,冷静且平静道:“继续查,死者和伤者家属那边多派些人盯着。”如果有心人煽动死者和伤着家属胡闹,虽不至于威胁到集团,但一定会造成不良影响。
如果对方再厉害一点,或许还会利用此事牵扯到景家在官场的那几个人。
“是,属下明白。”罗封严肃点头,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白色路虎在停在南山墅8号院门口。
景博渊在玄关换了鞋,走进客厅,客厅大灯关了,只楼梯口亮着一盏过道灯,淡粉色的光线让整个空间都变得柔和而温暖。
吊椅上,叶倾心躺在上面睡着了,柔顺的长发铺散下来,随着吊椅的晃动轻轻摇曳。
她身上盖着薄被,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一只柔软的小猫咪。
景博渊触及这一幕,眉眼一下子变得温柔。
张婶大约是听见外面的汽车声,出来看见景博渊,便道:“先生回来了,太太之前给您做了夜宵一直在锅里保温着,您现在要吃吗?”
景博渊点点头,放下电脑包,走过去轻轻将叶倾心连人带被抱起来,上楼回卧室放在床上。
将她的头发理顺,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下楼。
所谓夜宵,是山药粥,米煮得很黏很糯,混合着山药的清香,不得不说,饿的时候喝上一碗糯香温热的粥,胃里确实很舒服。
回到主卧,叶倾心换了个睡姿,沉沉的没有醒。
景博渊洗完澡,借着卫生间的光亮上床搂住叶倾心。
他之前怕扰了她的睡眠,便没有开灯。
女孩自动自发往他怀里钻了钻,又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她潜意识的小动作,让景博渊整颗心变得格外宁静。
叶倾心醒来时天还没亮。
她发现自己被一只胳膊紧紧搂着,愣了片刻,便反应过来。
她大约是在楼下等睡着了,被他抱上来的。
轻轻拿开他的胳膊,叶倾心下床去卫生间,出来时,景博渊醒了,正在看手机。
“我吵醒你了?”叶倾心走过去,爬上床钻进他怀里。
景博渊把手机扔到床架踏上,伸手搂着她,“今天我要去趟珠海。”
叶倾心愣了下,“出差?要多久啊?”
景博渊:“最迟一个星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