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节(2 / 2)

她拿了块毛巾擦干净镜子,目光触及到置物架上摆放得分寸不乱的男士剃须刀,那个男人一向注重外形和卫生,在外面表现出来的,永远是干净清爽、一丝不乱的形象。

叶倾心伸手拿起剃须刀,学着景博渊的样子做剃胡子的动作,有些滑稽,做完了自己对着镜子笑起来。

似乎是什么感应,她忽地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景博渊西装笔挺,领带打得中规中矩,一身商务精英人士的风范,气场强大,气势十足。

他正双手抄兜站在门口,深邃的眸子向一张网将她罩住,薄唇微勾,带着几分儒雅的兴味。

叶倾心不知怎么,在他的目光下忽地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她讪讪一笑,放下手里的剃须刀,拿了牙刷边挤牙膏,边没话找话说:“你换好衣服啦?穿得这么正式,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活动啊?”

景博渊走过来,搂了下她的腰道:“上午有场谈判。”

叶倾心低头刷牙,景博渊在旁边整理头发,叶倾心转头看了眼景博渊喷发胶的动作,潇洒熟练,忽然觉得这样早晨,平凡且温馨。

两人各自收拾完,一起下楼,吃了早饭,景博渊坐车离开别墅,叶倾拎着电脑去书房,继续处理设计稿。

十点钟,别墅的可视电话响,张婶接了,过了一阵,别墅门铃响,张婶出去一趟,再回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上楼送到书房。

“太太,先生让你弄电脑的时候把这个穿上。”

叶倾心从电脑里抬头,见到张婶从盒子里拿出一件肥大的宽肩吊带一样的衣服,料子看起来有点硬。

“这是……”

“防辐射服。”张婶边解释边递过来,“刚刚先生的秘书送过来的。”

叶倾心盯着防辐射服看了几秒,笑了下,脱下外套将它穿在里面。

十一点十分,景博渊回到家,换了室内棉拖走进客厅,就看见叶倾心窝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书。

她身子斜靠在一头的沙发靠背上,胳膊肘撑着扶手,腿上的裤子宽松,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防辐射服的布料,头发没有扎起来,自然地垂在胸前,多了几分飘逸柔软的美感。

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旁边斜躺着两本时尚杂志,毫无章法地叠放在一起。

景博渊脱了外套,取下围巾,走过去弯腰把那两本书摆正,顺手摸了下叶倾心的脚丫子,发现她的脚比他的手还凉,他不由得皱了下眉,“怎么不穿袜子?”

叶倾心道:“没觉着冷。”

景博渊没说什么,上楼一趟,再下来,手里拿了双很厚的棉袜子,坐在沙发里把叶倾心的脚搬到腿上,帮她穿袜子。

叶倾心看着他正儿八经的表情,笑道:“室内暖和,我真的不觉得冷。”

景博渊帮她穿好袜子,道:“不觉得冷也要注意保暖。”

叶倾心放下书,起身挨进景博渊怀里,“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是不是因为我肚子里揣了你的三个孩子?所以你对我才这么事无巨细?”

景博渊搂着她,“我以前对你不是这样?”

叶倾心想到他们分开的那两个多月,噘着嘴巴道:“当然没有,有两个多月,你都不理我,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景博渊掐她的脸蛋,“没良心,是谁先不理谁?”

“我不理你,你就可以不理我吗?”叶倾心指尖拨拉他的衣领,控诉般地道:“我要是一辈子都不理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不理我了?”

景博渊听到她透着委屈的话,不禁笑起来,“不会。”

叶倾心抬头看向他,“真的?我那天要是没有主动抱你,你打算怎么办?”

想到景索索生日那晚,在酒店卫生间外,景博渊站在那里吸烟,似乎是在等她。

正好张婶过来喊两人吃饭。

“吃饭吧。”景博渊顺势转了话题。

叶倾心抱着他不起来,倔强地追问:“你还没回答我,我那天要是不主动抱你,你打算怎么办?”

景博渊道:“对付你一小丫头,办法多的是。”说着拍了下她的屁股,“起来吃饭。”

叶倾心爬起来,噘嘴道:“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景博渊听了这话,笑得开怀,搂着叶倾心进了餐厅。

这面温馨蜜意,另一边可谓是乌云罩顶。

凯斯酒店包厢。

两张直径三米的实木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的,除了景老爷子请来做见证人的二十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景家与古家比较亲近的亲戚也都基本到齐。

景家这边到场的有景老爷子和景综、景彦、贺素娥、季仪,还有景家几个旁支的长辈;古家那边到场的有古兴德一家,古兴德的兄长和弟弟两家,倒是颜老夫人和颜老爷子不在。

说起这个,黄卫娟气不打一处来,真的是不是亲生的处得再久也没用,那两个老不死的,为了个外人,死活不来,真不知那个叶倾心对他们施了什么魔咒,将两个老不死心都给勾偏了!

这次的订婚宴算是比较低调了,景老爷子虽想极力促成这门婚事,但也还顾及着景家的面子,盘算着万一失败了,也不会弄得满城风雨,媒体记者他也打点好了关系,订婚失败,便不往外报道。

主角景博渊迟迟不到,让气氛变得有些僵凝。

古兴德和黄卫娟脸色难看又难堪。

古娇穿着酒红色的小礼服,显得娇美漂亮,精致优雅的妆容底下,脸色苍白。

她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咬着唇,双手在桌子下紧紧揪住礼服的布料,虽然是意料之中的情况,却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她忽地觉得自己盛装出现在这里,就是来自取其辱的,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为什么还要来呢?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或许是十来年的痴心错付,心里不甘,就算是死,也要死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