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渊伸手降下车窗,对着窗外磕了磕烟灰,漫不经心道:“把上司的行踪告诉外人,你倒是个好助理。”
罗封心跳一顿。
完了。
“对不起,景总。”罗封边控制着车速,边诚恳道歉。
这几天程如玉十分积极地向他打探景总的行踪,他觉得程如玉与自家老板关系一向很好,知道行踪也没什么关系,架不住程如玉的热情攻势,就如实交代了。
不知道这程如玉做了什么事,惹到了景总,害得他里外不是人。
景博渊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了眼罗封的后脑勺,没再说什么。
可他越是这般不咸不淡,罗封心头越是打鼓打得厉害。
第二天到了酒店职工更衣室,叶倾心就听人议论昨晚有一土豪,清空地铁求爱,成没成功不知道,反正害得不少人没法乘地铁回家,一时间怨声载道。
叶倾心安静地换着自己的衣服,没搭话。
所有人聚集在酒店大堂准备点名,忽地门外有人喊:“请问叶倾心小姐在吗?”
叶倾心一愣,看向门口,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抱着束硕大的红玫瑰站在那儿,见没人回应,又问了一遍:“请问叶倾心小姐在吗?”
“在这儿!”叶倾心旁边有人指了指叶倾心说道。
那年轻男人走过来把花儿递给叶倾心,“您的花,请签收。”
叶倾心看了眼大束的玫瑰花,忽而想起来昨晚的那束玫瑰花,她心下隐约猜到这花是谁送的,愣愣的没有接花。
旁边有人替叶倾心接过来,那兴奋的模样,好像这花是送给她的。
女人对玫瑰向来没有抵抗力,除了因为玫瑰的美丽,更因为玫瑰所代表的含义。
被爱,是每个年龄段的女人最渴望的事。
“请在这上面签字。”送花的年轻男人递过来笔和送货单。
叶倾心没有为难他,签了自己的名字。
“九十九朵,天长地久,心心,这花是谁送的?”
“还用问吗?追求者呗。”
“长得漂亮就是好,我长这么大,都还没收到过玫瑰……”
不少人围着那束硕大的花束瞧,叶倾心这个正主倒显得有些置身事外。
距离点名时间还有十来分钟。
“心心,你快把这花送到更衣室去,一会儿经理来了,肯定要说话。”
叶倾心看了眼娇艳欲滴的花朵,笑了下,道:“我对花粉过敏。”
言外之意,她不能要这花。
“太可惜了吧?这么好看,你不要,不如送给我吧。”最开始接走花束的是个长得比较圆润的女孩,二十五六岁。
叶倾心笑着点点头,“嗯。”
那女孩欢天喜地抱着花束上楼,送回更衣室里。
下来时她手里拿着一张卡片,“心心,花里有卡片。”
卡片上只有八个字。
年年岁岁朝朝暮暮。
力透纸背、大气恢弘的字体,观其字,便知写字的人不一般。
叶倾心认出了那是谁的字迹,心口隆隆直跳。
那八个字,每个字都和情爱无关,可放在一处,意味便无比深长。
中午员工吃饭。
叶倾心刚坐下,有人在她对面坐下来。
她抬头看过去,是昨晚在路边跟景博渊说话的迎宾领班。
“那花是景博渊送的?”迎宾领班直言不讳。
昨天景博渊来过酒店,而且并不低调,迎宾领班认识他也正常,不然,昨晚也不会在路边跟景博渊说话了。
叶倾心微笑:“没有署名,我也不清楚。”
迎宾领班嗤笑:“景博渊送给谁花,那是谁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倒好,不但不要,还不承认是他送的,装什么?”
叶倾心没说话。
“一个大老板,半夜站在酒店门口等你下班,你倒是一点都不感动,该说你不为富贵折腰呢,还是该说你矫情?”
叶倾心默。
“男人的耐心有限,我劝你还是别玩儿得太过火,消磨光男人的耐心,你以后哭着追在他身后他都未必回头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