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是想到那两个没能出世的小孩,她说:“你看看我给两个小重孙定做的小玉锁,多好,可惜它们没机会戴一戴,那天小玉打电话告诉我是双胞胎,我马上打电话让那边给我多做一个小玉锁,本想着等孩子满月了就当成奶奶送给它们的满月礼……谁知道……”
景老夫人说着说着哭起来。
季仪安慰,“妈您快别哭了,您这样没日没夜的哭,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你说我是不是当年作孽太重了?老二当时跟那个夜总会出来的女人好上,我怕她辱了景家的门风,硬是设计将他们拆散,然后老二至今未娶,别说孩子,连个女人都没有,现在阿渊又是这样,心心丧失生育能力,阿渊铁了心要娶她,老景家是不是要绝后了?”
季仪沉默一阵,道:“也不能这么说,现在科学发达,心心不能生,可以找人生。”
景老夫人惊疑:“什么意思?”
“现在不是流行代孕么?”季仪道:“我有个同事不能生,就是去加州找代孕机构,十几个月后就抱了个儿子回来。”
“这……这别人生的不就是别人的孩子吗?”
“妈你不懂,代孕只是心心和阿渊的小孩借着别人的肚子生出来,基因还是他们俩的基因,自然也是他们俩的亲生孩子。”
“这怎么行!”景老夫人岁数大了,对‘代孕’一词不大理解,只觉得别人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怎么能是自己家的孩子呢?只把头摇。
“妈,代孕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季仪从生物学的角度解释了一下代孕的概念。
景老夫人思想传统,不能接受这些洋观念,直说:“景家的小孩就该正正经经生出来,借腹生子,听着就有违天道,不行不行……”
季仪道:“那怎么办?要不直接让阿渊找个年轻些的小姑娘生个孩子,抱回来给心心养?”
盛老夫人依旧不同意:“这话以后可别再提,别说心心不同意,我第一个就不答应,这要让外人知道了,不是要戳老景家脊梁骨吗?”
叶倾心悄悄离开。
途中遇到个佣人,她直接让佣人带她去小客厅。
景博渊正跟景逸碰杯,见她过来,朝她道了句:“过来。”
叶倾心走过去跟景逸问了声好,坐到景博渊身边,安静地听两人聊天,从时事政治聊到边防,又聊到生意,各种话题,信手拈来,见解独到,叶倾心看着景逸硬汉的形象,觉得这个人若是不去部队,当个商人只怕不比景博渊差多少。
晚上十点,景博渊带叶倾心回去。
景老夫人想留两人在老宅过夜,景博渊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叶倾心跟景博渊坐车离开,景逸也开车离开老宅。
回去的车子是陆师傅开的。
车子在南山墅8号院大门口停下来,叶倾心一路上都在想着景老夫人和季仪的对话,一时没发觉已经到地方了。
“心心。”景博渊喊她。
叶倾心回神,瞧见别墅的大门,笑了下,伸手去推车门,“到了啊。”
等两人进了别墅大门,陆师傅才把车子开走。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充满了雨后清新的味道和凉意,一阵风过来,叶倾心裸露在外的胳膊掠起一阵鸡皮疙瘩,她抬手摸了摸胳膊。
西装外套就这么落在她身上。
感受到衣服上的温度,叶倾心转头看了眼景博渊的脸庞。
院子里地灯朦胧,男人棱角分明的容颜在这朦胧里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深邃迷人。
男人有力的臂膀搂着她,将她护在怀里,像是不经意的、习惯性的,又像是有意而为,让她觉得温暖和安心。
景博渊在入户门上输密码时,叶倾心站在他身后,盯着他高大健硕的脊背看了两秒,上前抱住男人精壮的腰。
紧密相贴。
景博渊输密码的动作一滞,空闲的那只手握住交握在他皮带扣处的两只小手,另一只手继续沉稳地输入密码。
门开,景博渊拉开紧紧抱住自己的那双纤臂,转身,大掌扣住叶倾心的后脑勺,使了力道将她往玄关带,“进去。”
叶倾心赖在原地没动,展开双臂,撒娇般地道:“抱我。”
景博渊眼底有温润和纵容,弯腰想将她公主抱起来,叶倾心推开他的手,趁景博渊怔愣的空当,一个助跳,猴子似的窜到景博渊身上,树懒般缠住他,两只胳膊搂住他的脖颈,双腿盘在他腰上。
景博渊下意识托住她的小屁股,避免她掉下来。
他看着她笑,“这个抱法倒是没试过。”
叶倾心脸颊红红的,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伸手一指玄关,带着几分指挥命令的口吻,气势恢宏道:“go!”
景博渊也不计较她这番骑在他脖子上耀武扬威的行为,重重捏了下她的臀瓣,抬脚往屋里走。
叶倾心咯咯直笑。
景博渊从来没见她这般笑过,好似没有任何烦恼,单纯地开心着,不觉跟着也笑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跟叶倾心在一起,自己好似变得年轻了一些,有些以前觉得幼稚而不屑去做的行为,现在似乎变得别有一番乐趣。
好比现在,以前他断不会让任何女人这般挂在他身上。
在玄关换了鞋,进了客厅,景博渊拍了拍叶倾心的屁股,“还不下来。”
叶倾心搂紧他的脖子,下巴搁在男人的肩上,闻言摇头,“不好,抱我上楼。”
她的声音充满愉快的味道,只是那双眼睛,在景博渊看不见的角度,氤氲着浓浓的阴霾。
上楼进了主卧,景博渊:“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