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吓唬你,那人怎么说呢,瞧着比市长还有气派,前两个月市长亲自下来视察,你们不是见过市长什么样么?”说那人说着指着人群中一个穿白色背心的男人,“我记得市长问你问题,你紧张得说话都磕巴,里面那个男人,你只怕正眼看都不敢。”
“吹牛吧!”被指到的那个男人叫嚷,被揭出那件丢人的事,他脸都红了。
正说着,叶倾心家的院子门开,出来四个人。
其中一个年轻的男人,通身派头不凡,黑沉的眸子扫了眼围着房车的那些人,明明很平淡的一眼,那些人心头却生出忌惮和不敢造次的敬畏来。
四人上了车,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黑车缓缓开走。
“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那个男人一定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眼神太可怕。”
晚上。
t城最大的酒楼,景家设宴,请了周翘翘和宋久一家。
叶俊东和周翘翘都是独生女,两家老人不在了之后,也没有什么亲戚,尤其是和叶俊东离婚之后,周翘翘缠绵病榻,家里经济拮据,就更是断了外面的关系网,亲近些的、疏远些的都几乎不来往。
除了宋久一家。
宋父和宋母显得很拘束,对方的气势很强,即便已经放下了姿态,瞧着还是高高在上的,很有距离感,让人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有钱人的架子,深入骨髓,显露于无形。
酒过三巡,宋父喝得多了些,才放松下来,脸颊通红,话也多了起来。
“心心啊,是我看着长大的,那是个好孩子,乖巧、懂事,学习也好,只可惜她爸爸不是个东西,说抛弃他们孤儿寡母就抛弃……嘶……”
宋母在桌子底下狠狠揪了一把宋父的腰肉,“不好意思啊,他喝多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心心就是苦命,她妈妈身体一直不好,小国也……嘶……”宋父吃痛,“你干嘛老掐我?”
“少说两句!”宋母又掐了一把。
贺素娥眉头不着痕迹皱了皱,清了下嗓子问道:“我听心心说她有个弟弟,今天怎么不在?”
周翘翘咳了几声,笑容有几分不自然,“他在学校。”
贺素娥没再问。
饭局快结束,宋父尿意来袭,起身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走向包厢门口,出门上厕所。
宋母尴尬地笑了笑,“他喝多了,你们别见怪。”
邰诗诗没想到会在t城看到景博渊。
今天是她外婆七十五寿辰,邰正庭出钱在酒楼置办了两桌,请了直系的亲戚来给老人家贺寿。
她出来上厕所,途径一个包厢,宋父从里面歪歪扭扭出来,她不经意往包厢里看了眼,竟看见景博渊。
男人深灰色衬衫,板正挺括,仅一个背影,就让她心惊肉跳。
气场强大。
即便爱着陈俞安,但是邰诗诗不得不承认,叶倾心眼光很好,很会挑男人。
她没有进卫生间,而是站在男卫生间不远处等宋父。
宋父一出来,她笑吟吟地迎上去,“宋叔叔。”
邰诗诗长得小家碧玉,笑起来清新可人,宋父也认识她,对她印象不错,男人都喜欢长得清纯可人的小姑娘,无关其他,单纯的打心眼里觉得顺眼,“你不是邰家的小丫头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邰诗诗笑容甜蜜:“今天姥姥寿辰,您怎么在这儿?”
“心心对象,来提亲啦,心心家娘家没什么人,我们过来凑个数,不说了,人还等着呢。”宋父说着往回走,脚步虚浮。
提亲?
邰诗诗跟上去,“宋叔叔,心心要结婚啦?”
“可不是么,人家男方那边婚礼日期都定了,十月初六……”
邰诗诗停住脚步,看着宋父进了包厢。
十月初六,结婚。
叶倾心当真是要飞上枝头了。
晚上八点,酒足饭饱散宴,回酒店的路上,邰诗诗跟邰正庭说起了见到宋父的事。
邰正庭抽着烟,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八点半。
景博渊将周翘翘送回家,看着她安全进了家门,转身离开。
他的车刚走,一辆轿车在巷子外停下。
周翘翘正准备洗澡睡觉,大门被人拍响。
老阿姨还没睡,去开了门。
老阿姨是一个多月前叶倾心让宋久托家政公司找来照顾周翘翘的,老实本分又勤快。
门开,看见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老阿姨本能地警惕,“你是?”
邰正庭:“我找翘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