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四千一百万。”
古娇咬牙,直接加到五千万。
话一出,周围一阵抽气声,纷纷转头看向古娇,这女人疯了吧?
中年男人慢条斯理:“五千一百万。”
古娇看了眼中年男人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有种这个男人在故意逼她加价,就好像刚才,逼另一个女孩加价一样。
她抿了下唇,举牌:“五千五百万。”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紧追:“五千六百万。”
古娇:“……”
叶倾心此时满心都是一种穷人乍富的不真实感。
五千六百万……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梦到自己有这么多钱……
转头看了眼古娇,却见古娇脸色有点难看,她张嘴,想提醒古娇适可而止,手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到嘴的话变成痛呼。
“你干嘛掐我?”叶倾心左手捧右手,瞪着景博渊质问,右手背白皙的肌肤上泛起红痕。
景博渊拿过她的右手轻缓地揉着,声音不咸不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不竞拍就别说话,安静看着就行。”
叶倾心秒懂他的意思。
他是让她不要插手,任由古娇跟那个中年男人竞价。
看了眼景博渊冷漠无情的神色,叶倾心忍不住腹诽,这个男人当真是不近人情。
怎么说,他们跟古娇也算是认识,而且,曾听洪太太说,京城景贺盛颜季萧程七大世家之间关系相较于其他大家族要好,古娇作为盛家的干孙女,跟景博渊一众人应该也是早就熟识的。
他竟能眼睁睁看着古娇吃这么大的亏。
真冷漠。
想了想,叶倾心脸上浮上一抹笑容。
这样对旁人冷漠、独独对她温柔以待的感觉,很不错。
这也是三十几岁成熟稳重的老男人另一种魅力的体现,他们千帆过尽,深知对待不同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该保持怎样的距离。
不像那些小年轻,面对任何女人他们都想去充当护花使者,搂搂抱抱嘘寒问暖,自以为自己温柔体贴,自以为自己的言行是绅士风度,自以为自己是暖男,殊不知这样的行为,给自己身边最亲近的那个女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与失望。
想象一个画面:古娇吃亏,景博渊在旁边柔声劝告,然后古娇感激地要以身相许,景博渊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也不拒绝。
叶倾心没由来打了个寒噤。
再看向景博渊那张严肃且不近人情的脸,顿觉自己爱死了他这副表情。
耳边古娇还在和那个中年男人竞价。
叶倾心的注意力早已经从粉钻项链不断飙升的价格转移到景博渊身上,她歪着脑袋盯着景博渊的脸,一双葡萄大眼亮晶晶的,抿唇含笑。
景博渊对她忽然热烈的目光有所察,微微侧头俯视过来,“怎么了?”
叶倾心笑吟吟一瞬不瞬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粉唇凑近他的耳边,呵气如兰,一字一句低语:“博渊,我好像……更喜欢你一点了。”
说话间,女孩温热含香的气息喷进男人的耳朵里,吐出来的字,像一片片轻羽,落进男人平波无澜的心湖。
男人转目,深邃的目光对上女孩水汪汪的眸,眼底的眸色缓缓变深。
他的表情和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握着叶倾心右手的那只大手,更用力了一些,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
细微的变化,叶倾心知道他对自己的话不是没有触动。
她反手握住景博渊的手。
此时,那颗粉钻项链已经加到七千万,古娇每次加价的幅度下降,举一次牌只加一百万。
等价格升到八千万,她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隐隐有了退却之意,可是一想到景博渊之前赞过这项链,她心里有股不甘之气支撑着她一次又一次咬牙加价。
中年男人依旧淡定如初,“八千四百万。”
全场的人都变成了看好戏的姿态,等着看最后究竟是哪个傻子买了那根项链。
拍卖师:“八千四百万元,还有加价的吗?”全场寂静,“八千四百万元,八千四百万元第一次……八千四百万元第二次……八千四百万元最后一次。”拍卖师停顿,目光巡视全场,在巡视到古娇的时候略有滞留,见无人再举牌,他落槌,“成——”
“八千五百万。”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拍卖师落槌的动作,古娇再次举牌加价。
最后一次,古娇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那个中年男人再加价,她就放弃。
虽然很想要那根被景博渊夸赞过的项链,但是,她财力有限,现实经济条件不允许她挥霍无度。
拍卖师显得有些激动,“八千五百万,还有没有加价?”
景博渊慢条斯理地朝中年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中年男人的目光和景博渊一触即退,眼睛里划过一抹什么,没再举牌加价。
最终,叶倾心的粉钻项链以最高价八千五百万元人民币被古娇拍下。
只是,叶倾心此时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激动和兴奋,她忽然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身边这个男人更值得她去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