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了,她喝醉了,叫不醒的。”贺际帆身上套了件浴袍,边说边走进来往沙发里一坐,语气不甚在意。
叶倾心转身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尖利,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贺际帆此时已经被大卸八块。
“你对我朋友做了什么?”
声音低沉,冷若冰霜。
贺际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对她做了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喝得烂醉,耍酒疯,非要拉着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这就算了,居然还吐了我一身!老子活了三十几年,从来没有人敢在我身上吐,她还活着你就该烧高香了!”
越说,他越激动,一扒浴袍领口,很骚气地露出肩上深浅不一的牙印。
“还有我这身上,都是她咬的,你倒是要问问你,你这朋友是不是属狗的?”
叶倾心一怔,“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碰过他?”
“我碰她?”贺际帆冷冷一哼,“她不碰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她身上的衣服……”
贺际帆烦躁:“吐得脏死了,我让服务员给她扒了!”
叶倾心看了眼景博渊,用眼神询问他这人说的话可不可信。
景博渊眼底滑过一抹笑意,冲她点了点头。
贺际帆这人,花心是花心,但人品不坏,男女之事从来遵循你情我愿,不会强迫别人,也不屑撒谎。
叶倾心紧绷的神经一松。
悄悄舒口气,没出事就好。
可是,看窦薇儿这德行,显然是醉得不轻,叫醒她回去是不可能了,自己又弄不动她,只能等她明天醒了再回去了。
这个想法刚在心里形成,景博渊便开口了,“今晚你就在这陪着你的朋友,明天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叶倾心看着他,心里充满感激。
他总是这样,轻易就能看出别人的顾虑,然后轻易解决。
景博渊又对贺际帆道:“你,跟我走。”
贺际帆不想走,“这是我开的房间,凭什么我走?”
景博渊不说话,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
片刻。
贺际帆在他的注视中败下阵来,“行行行,我走行了吧?你怎么跟萧砚一个德性,就喜欢用眼神吓唬人!”
景博渊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把所有窗户、阳台移门都关上,并闩起来。
贺际帆简直要惊讶掉自己的下巴,眼睛瞪得铜铃似的。
眼前这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叱咤商场的景博渊?怎么有种老妈子的既视感?
叶倾心站在客厅里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阵阵发软。
她将两人送至门口,景博渊又严肃地叮嘱:“防盗链扣上,有事打我电话,我就在隔壁。”
叶倾心顺从地点头,“嗯。”
关上门,很听话地,把酒店门上的防盗链扣上。
听到里面防盗链扣上时的‘哗啦’声,景博渊才转身去大堂前台,要了隔壁的房间。
贺际帆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用看外星人的目光打量他。
许久,他下了个结论:“博渊,你完了。”
新开的房间和贺际帆开的那间一样,都是总统套房,空间极大,卧室也多,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客厅里宽大的落地窗外,灯火阑珊。
景博渊轻靠在阳台的护栏上,抽着烟,闻言并未搭腔。
贺际帆也习惯了他的爱答不理,自顾自又说:“我记得你以前跟萧恋在一起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贴心过,但凡当年你对她稍微上点心,她也不会愤然跟你分手,转脸就嫁了个法国人,这么多年也从没见你对哪个女人上过心,对谁都板着张脸,我要以为你这辈子就这幅不解风月的德性了,今晚倒是见识到了,原来你也有温柔体贴的时候……”
“这次你是真栽了,还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身上,你完了,呵呵……”
贺际帆幸灾乐祸。
景博渊吸了口烟,徐徐吐出,弥漫的青雾模糊了他的脸,夜色笼住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越发显得他深不可测、魅惑迷人。
许久,他淡淡出声:“我跟萧恋,从没在一起过。”
“怎么可能?”贺际帆嗤笑一声,下意识反驳。
当年,景博渊和萧恋可是b大公认的金童玉女,经常出双入对。
“你俩的事圈子里谁不知道!我还听说你跟她求过婚,只是太不浪漫了,她没答应……”
景博渊深邃的视线看过来,高深莫测,“你亲眼看见了?”
“那倒没有,但是这事当时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细节都有,总不能是假的吧?”
景博渊吸了口烟,眸子越发高深,“谣言不可信,堂堂贺氏家族的未来继承人,这点常识都没有?真为贺氏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