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回头了,黯然的表情里泪迹方干,他像累了、疲惫了,干哑地道着:“谢谢你啊,向东……我一直觉得你们公务员挣几千块可傻逼了……可现在,我真羡慕你啊。”
管向东一愕,被刺激到了,他叹道:“我们确实够傻逼了……不过清华啊,这钱终究是身处之物,一辈子三穷三富不到头,你这才一回啊,以后有的是机会啊。”
“没机会了……人怕心死啊,心死了,就人活着也是行尸走肉,我算看透了……”孙清华道。
“看透什么了?还早呢。”管向东道。
“还不就他妈那么回事,活着,就为了等着有天去死。”孙清华道,他缓缓地走着,就在一脚宽的楼沿上,下面十几位警察,大汗漓淋地拖着气垫挪动。
挪了十几米,哎我艹,这个跳楼的又走回去了,把气喘吁吁的警察整得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咋办?他对生死已经看得这么精辟了。”管向东小声问。
“有留恋……老婆,老婆……找他老婆……”专家联系着指挥中心,要详细信息。
“哎……你还是让他跳楼吧。”
管向东幽幽一叹,如是道,把正打电话的专家给听傻了。
那头党爱民看形势好像不对,问乐子道:“他老婆到底怎么回事?”
“哎,股市跳水,老婆出轨……惨呐。”乐子感慨道。
简略几句,党爱民听出来了,敢情是分居很久了,那位漂亮老婆为了躲他,都不常在滨海了,恐怕就愿意来,也是远水不救近火,党爱民瞄着乐子,看得出来,这货是真担心,这点让他对乐子的观感变好了许多,他踢踢乐子道着:“快想想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都知道我是臭嘴,我说还不如不说呢。”乐子懊丧地道。
“赶紧叫小木啊,他鬼点子多。”党爱民提醒道。
“哦对了,我都快把这货忘了。”乐子一下惊省,然后掏着手机,拔着电话,剽悍地在电话里命令着:“快尼玛来吧,如花要跳楼……怎么回事?我能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是不想活了。”
一下释然了,党爱民咬着下嘴唇笑,看来,这家伙就是悄无声息地藏在你的身边,一如他印象中的一样,打完电话的乐子奇怪了,拽了拽党爱民问着:“咦?你咋知道小木?”
“我们是朋友。”党爱民笑着道。
“哦,我知道了。”乐子笑了。
“你知道?”党爱民奇怪了,不可能知道啊。
“当然知道,不就是道上混的么?一看你这样就是个黑打手……咦,不对呀,你咋去如花家里了?你不说你是保安么?”乐子纳闷了,不合理的地方把他搞懵了。
“我没说,你记错了。”党爱民耍赖了,感觉乐子好糊弄。
“咦你这个鸟人,怎么跟小木一样,净尼马睁着眼说瞎话?”乐子怒了。
“我和小木一样……真话不告诉你。”党爱民逗了他一句,迎着又来的一拔警察,到一边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