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开了秃蛋,小木同情似地给老卢揉揉背,对秃蛋道着:“秃哥,出来了就比啥都强,你和他满嘴瞎话的较什么劲,他说话能信不?”
“嗨,怎么就不能信了,给我部电话,我马上叫车人来接我。”老卢严肃道。
吧唧,秃蛋一反手,直接给了他一个嘴巴,老卢吓得不敢吭声了,小木呢,明显地觉得秃蛋在寻思什么了,他语重心长地道着:“秃哥,不至于那样……你别信他,信我吧,想办法回到滨海,我给你两万,不,四万。”
就怕这一根筋真整出什么事来,小木夸海口了,秃蛋思忖了片刻道着:“快算了,你俩一对神经病的,一个都信不过。”
老卢一听又插话了,怒气冲冲地道着:“这不能赖我啊,去省城你把我带汉中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特么在里面拽得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这就没办法了?”秃蛋骂道。
“是啊,我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可再牛逼,也要有一文钱难得英雄汉的时候啊……想当年明太祖放过牛,再想当年,胯下还出过淮阴候呢,就本朝毛太祖当年,也当过北漂不是,咱们这点难算什么……”
“闭嘴。”
“哦,闭嘴,听你的。”
老卢被秃蛋的气势吼住了,秃蛋此时估计是大计方定,他指摘着其余两人道着:“那,你们听好了,咱们患难一场,好聚好散,小木你够意思,我不能不仗义。”
嗯,这话义气,小木对这个恶人颇有改观。
又一指老卢道:“老卢,你要不够意思,那就别怪我不仗义。”
“不会不会,我答应的事,绝对能办到,你只能想办法帮我联系上。”老卢道。
“好,那都听我的,没意见吧?”秃蛋问,这光景还能听谁的,两人点点头,就听秃蛋条理地数着:“这身衣服不行,首先得搞身衣服,然后,想办法抢一把……必须抢一把,得有手机和钱啊……得手后,林子给你凑够路费,你自己滚蛋……老卢,我帮你联系上,你给我钱,咱们一拍两散,这样行不?”
行!正合两人心意,两人齐齐点头,秃蛋起身,命令着:跟我走,弄身衣服去。
两人下意识起身,这身病号服确实害人不浅,都没法像正常人一样露面了,三人一前两后没走多远,还没想出办法何来,就被秃蛋拉住了,秃蛋一手挟一个,示意着前方、路边、摆出去的夜市衣服摊点,上面挂着花花绿绿的大裤衩,凉拖,他看看小木,眉毛挑挑问:“如果要拿东西,你会吗?刚才干的就不错。”
“哦,我明白了,不过。”小木再看看老卢,一下又笑了。
“老卢,听命令,去那摊上,抢件衣服就跑,别跑太快,别跑太远,追的急了,就扔给人家。”秃蛋道,老卢吓了一跳,不悦地道着:“我都被人打两回了,还来?”
“那一会儿抢钱包比这个更难,你干?”秃蛋严肃地问,那将会是比抢衣服更艰巨的任务。
“那成吧……哎呀喂,我滴亲娘唉,苍天不长眼啊,想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今天居然沦落到街头土贼这种地步了……”老卢实在不想去,可也不敢不去,痛不欲生地自言自语着,背后小木推着他道:“去吧教授,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您这皮肉伤,还没到筋骨呢。”
一把推过去了,老卢算是不要脸了,笨拙地拿抽了件t恤就跑,那摊主愣是没看着,小木急得上前拉着摊主指着:“嗨,嗨,老板,他拿了你一件东西跑了。”
“我艹,不想活了。小兄弟给我看着点啊。”那老板怒从心头起了,抄着一只鞋蹬蹬蹬就追上去了,没多远就把腿脚不利索的卢教授揪住,劈里叭拉人字拖直扇耳光,念念有词骂着:“老王八蛋,多大了还出来偷东西?”
“别打,听我说……小子,你中计了。”老卢眼冒金星,急中生智地道。
“少他妈吓唬我,扇不扯你逼嘴。”那摊主劈里叭拉更来劲了,老卢急得长啸一声喊着:“再打,我摔倒躺下不起来了啊,想给我养老是不是?”
哎哟,吓得摊主一下子停手了,触电似放开了,定睛一看老卢这惨相,啊声一尖叫,这老头脸快成屁股瓣了,还是卤煮加红烧过的那种,怎么看怎么滲人。
看他摊主一哆嗦,撒腿就跑,等跑回摊上,傻眼了,摊上上廉价货丢了若干件,再回头时,更傻眼了,果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那腿脚不灵便的老头,也跑得没影了……